“算了，”于霁尘把脸转向另一边，嘀咕着自嘲，“真心换真心这事，不适合行商之人，我就得是唯利是图，薄寡义的。”

    图南：“……”

    她竟然一直没看来，算盘其实是个小作，还怪会扮可怜嘞。

    想想于霁尘分析的那些，都是有理有据的事实，图南也就比较的能接受些，只是：“你晓得家父把我安在你边，是起盯梢的作用，你还是接受了，这说明你的意图，并非如他猜测的那样简单。”

    讲起这些话来，图南没想到自己能如此冷静，甚至有些冷漠：“便当你的最终目的，是吞并我家的产业，那么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江州织造总局的汤若固，和衙门的史任两个人，是绝不会任你胡来的。”

    他们这些人，久盘踞在江宁，是敌亦是友，利益相互错，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复杂局面。江宁稳则江州稳，江州稳则国南稳，为了维持各方的势力平衡，保持江宁整上的稳定，官府不会放任某个商号一家独大。

    于霁尘偏着翻账本，声音轻且低：“他们认不认大通，看的是我的本事，我能否拿氏织造，则看的是你爹的本事。”

    “图南，”她轻唤这个名字，在夜里听起来甚至有些温柔，“要不要打个赌，我把我所有将会用到的策略和手段都告诉你，你尽去告诉你爹，但是最后，他仍旧会败给我，而且败得一塌糊涂。”

    灯烛光，乍闻此言的图南，在惊骇中愤怒不已，目光盯住于霁尘。

    “你怎么敢讲这话？”

    “你为何把这些告诉我？”

    “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我该怎么办？”

    “爹爹会会相信我的话，还是相信于霁尘？”

    “于霁尘惯会言巧语，有大的合作利益放在面前，爹爹拎不清，肯定会选择相信于霁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