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号啕大哭起来，涕泪俱：“我原本以为，是你吃里扒外，勾结于霁尘搞我，没得想到，是上面那些大人在斗法，拿我当替死鬼，这可如何是好，我就是个小老百姓，哪惹得起上面的大人……”

    “是，就走，”图南应他，转过来冷漠地问：“除了用到东家印，还有其他办法么？”

    在德音的沉默中，那边的狱卒再次促，语气更加不耐烦：“到底走不走啊，不走真不去了！”

    听着德音的哀求讨好，图南觉得讽刺极了，冷漠：“家里已全被飞翎卫看起来，我能来这里，还是于霁尘想办法，打了许多人，但后续可能来不了了，你晓得的，那些官贪婪，她的钱，不久前才全投我们家的织造。”

    东家印和德音的私印同时亮来，才能取德音存在九海钱庄的私房钱，他并非真心相信图南会帮他，他更担心图南会趁机夺走东家印，并且弃他于不顾。

    德音还在犹豫怀疑，图南倒是没说什么，兀自转就走。

    “你一定要想办法找到你阿婆，她有办法救我，她一定能救我！乖女儿，你让于霁尘去九海钱庄，拿着东家印和我的私印，去找一个姓的掌柜，要用多少钱你只向他要！”

    闻得此言，激动中的德音突然沉默闭上嘴，扒着栅栏的手一动不动。

    “家的！”这时，狱卒在不远促，“时间到了，得赶走。”

是条狗吗？当时不是说事和我无关！他们这是尔反尔！绸缎是他们我给的，被查抄了跟我有什么系？！”

    “在王嫖屋，”德音把脸挤在木栅上，努力从隙往外看，尾音发颤着，“神龛里，送观音像面，有个暗格。”

    这个时候，德音越是歇斯底里，越显得他可笑蠢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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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霁尘倒是个说话算话的，钱投氏织造，及时帮氏稳住运转的局面，可谁想到后续又这么桩事。

    哭着哭着，德音又挣扎着连带爬过来，带着阵扑面而来的难闻气味，扒在栅木墙上，试图把手从狭窄的木板栏隙间伸来，好言好语中带着哀求：“图南，爹爹的好孩，你赶去富山找你阿婆，告诉她我快要死了，让她想办法救我呐！”

    “你想想办法呐女儿！”德音的手指从隙中伸来，努力往外挣扎去够图南，指甲里全是脏污，涕泪俱地哀求：

    图南勾勾嘴角无声冷笑，还真是藏了个好地方。

    “我晓得你的私印放在书房，可是东家印放在哪里？”图南顺话而问，阿娘找遍了所有地方，皆不见那个小小的东家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