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南微微笑着，转看向于霁尘，后者殷勤为她续茶：“东家想来这地方看看，我这不就赶请人家来吃茶？”

    这实在是句没没尾的疑问，阿姨却并不陌生，对上嘲娘的目光，她一时不忍，语气转而带上隐约的惋惜与慨叹：“是她弟弟，我想，你是愿意见的。”

    阿姨离开后，临街的某扇窗缓缓合上，窗对应的雅间里，于霁尘拍拍手上接的雨，转回来坐：“的确是带了冰粒，只是不知会否成雪。”

    说着，他冲另一边的图南摆，还是对于霁尘说话，适度的玩笑并不会让人厌恶：“还不赶结着？兴了给你透漏不外传的秘法，绝对比你重金四求法得用多。”

    图南莞尔，米家哈哈笑：“外人都说东家嫁霁尘是亏了，我怎么觉不是那么回事呢。”

    许多年前，朝廷为发展江州丝织，专为江州的桑蚕养培养一批人才，以指导商号和农人桑养蚕。

    于霁尘同他闲打趣：“本已够冷，冻坏蚕可怎么办。”

    见嘲娘有如此反应，阿姨暗暗松气，殷勤着答应来：“你且慢慢梳妆，我过去回禀一声，莫让人家久等。”

    阿姨脚步轻快地离开，到千湍院专以招待官贵者的三楼去了一遭。

    这些人为官门所培养而不属官门，养他们需年年拨额专款，便有人主意，让江州的纺织商们，承担起给那些人提供饭碗的责任。

    嘲娘眸半垂，沉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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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家笑，模样颇为儒雅：“东家有祖传的养蚕缫丝之技，你还发愁如何使蚕安然过冬？”

    红旺的炭盆对面坐着位三十来岁的男，蓄着须，瞧起来非常稳重，正是许久前那日傍晚，于霁尘和图南在女越剧班遇见，于霁尘请图南吃晚饭时，二人在饭铺遇见的那位米姓老兄。

    “见，”嘲娘收敛心绪，冲阿姨个得的微笑，“便请允一炷香时间，容我好生梳妆。”

    瞧她这个样，阿姨倒有些拿不准主意了，上往前稍倾，试探问：“那，不见？”

    说着，他稍微向后靠椅，目光转而看向图南：“氏织造这几个月来的新经营，我略听说了些许，许多条举措都令人佩服，尤其是桑蚕之医林到，实在是个大胆而且漂亮的变革。”

    家数代经营织造，在养蚕缫丝这方面，自该是有许多外人不得而知的本事。

    他给图南拱手，由衷佩服：“东家巾帼不让须眉也。”

    他名唤米家，不知如何认识的于霁尘，此刻烤着火应：“江宁大约有五年没落过雪了，若是此番一场，倒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