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枚印，没用过几回吧，”图南故作轻松问，“你当真放心让我拿去用？万一我把你卖了，把大通卖了，怎么办？”

    “没人敢买的，”于霁尘倒是对自己非常有信心，“没哪个商号吃得起大通，也没哪个老板能代替我；至于官门那边，曹汝城不会要我命，织造局要不起我的命，霍偃那里更不用说。”

    而这枚私印，便是于霁尘对她一步的试探。

    窗外传来秧秧的脚步声，不不慢朝厨房方向去了，于霁尘笑起：“若是如此，求之不得，我帮秧秧饭去，你在家吃还是去外面？”

    见图南举着玉制小印一动不动，有些发呆，于霁尘哎：“想什么呢？不会真琢磨把我卖了吧？”

    跑得真快。

    “好，不过以后用车……”她答应的话音还没落，着急忙慌的大东家，已经抱着卷书文冲了门。

    于霁尘想，等饺好，让人给图南也送去一份。

    竟已是临近午饭时，图南看西洋钟，轻呼一声开始收拾东西：“我去吃，上了妆就走，你帮我到巷外喊辆车过来！”

    她两手一摊，何其施施然：“这样一分析，你还能把我卖哪里去？”

    很快，周围里那淡淡的腊梅香，也随着图南的离开而消散，笼里的炭火努力散，持不懈地和江宁冬日里独有的冷对抗。

    图南两手指挲着，琢磨片刻，问：“若是我来呢？”

    搁在以前，图南遇见这玩笑话时，第一反应是解释，毕竟这印是蛮重要的东西，但现在，她只会满脸认真地顺着促狭：“对，琢磨把你卖到哪里去，才最能卖个好价钱。”

    今日是个晴天，但冷风依旧刮得人骨节疼。

    于霁尘鼻，开了一直握在手里的蜡，暗影离开前，在图南底将这个给她，自然是因为里面装着不好让图南知去的东西。

    于霁尘莞尔一笑，无比大方：“那我帮你数钱，保比老账房数得准。”

    其实有那么瞬间，图南觉得于霁尘已经全晓了得她，只是没同她说破那层窗纸。

    纸条丢炭笼，遽而燃烧起来，转瞬成烬，火红的碳块同时重归灰寂，秧秧的敲门声恰好响起：“尘尘，包饺！”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蜡里装着卷来自大邑的纸条，写着朝廷新议来的，明年准备拨给江宁的防汛款额。

    “好，就来。”于霁尘应声，秧秧中午想吃酸菜饺。

    乘车赶到大通和氏并后的总铺，图南立刻投要务理中，即便已是忙碌不休，可于霁尘的那副戎装遗像，仍旧在她脑里怎么也挥不去。

    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