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起睛看过来，一张脸扭曲得犹如蛆虫在爬，里迸粘稠的恶毒，似要将年轻人千刀万剐：“你晓得于碧辞，你果然是于家的！你是于家哪个，于朝家的，还是于煊午家？”

    于碧辞家的于粱死了，还剩于朝家和于煊午家的孩活着，那两个全是女孩，于霁尘究竟是谁家的儿？！

    “哈，”于霁尘笑一声近过来，投在墙上的影将德音步步吞噬：“我是谁家的？我是那个被你亲手溺死在河里的人，怎么，忘了？”

    “胡说八！”

    蛇游过般的恶寒从脊骨尾端爬上后背，德音浑颤栗，一把搡开于霁尘，大呼着，挥手否定：“于家没有儿，女儿也都丢不见了，于家真正绝了，你少在这里装神鬼，你把氏织造还给我，否则我跟你鱼死网破！”

    于霁尘上半逆在云的冷光里，咬着犬牙笑的样，像极了地狱里爬来的吃人恶鬼：“你若抵抗，鱼会死，网不会破。”

    德音牙关打颤着沉默片刻，冷不防推开于霁尘，挤过去大步往外冲：“我要去告诉图南你的真面目！你不是珍她吗？敢和我作对，我就让你永失之！”

    话音没落，他踉跄的影急停在巷。

    一个破衣烂衫的年轻人，挡住了他的去路，一把雪亮的匕首，抵在他脖上。

    “你想什么？”德音说话破了音，怕被街坊邻居听见，竟然还没忘记压低声音：“谋害丈人，罪同杀父！杀父之罪，车裂于市！”

    “嘁，”于霁尘转过来，勾着嘴角似笑非笑，“还要多谢你把女儿嫁给我呢，你真以为，图南对我的事丝毫不知？你真以为，陆家在幽北的帮，没有查到我的真实份？”

    闻得此言，德音浑抖得更厉害。

    于霁尘踱步到德音后，放低的声音在中年男人后响起，带着笑意，犹如恶鬼呢喃：“德音，你回看，鬼来索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