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住着不少富庶家，但这门里的柴米油盐供给，并非是他们这没有门路靠山的小商贩，能分得一杯羹，但若有捡漏的机会，对他们而言便是天降富贵，需得好生结。

    老潘抛着手里的大土豆，不冷不：“珍珠巷，东家宅里的，你给我送上门去？”

    “东家？”汉脸上撤了笑，变得谨慎而挑剔，停止扇风的同时，打量过来的神里带着难以言喻的复杂：“你是讲大通那个大老板，图南哦。”

    老潘虎目回视之：“珍珠巷还有哪个东家？”

    “晦气！”没想到，汉一把夺走老潘手里的土豆，用破烂包边的芭蕉扇把人往旁边撵，“我摊小，没得几百斤土豆，你上别家买去吧。”

    老潘把菜市跑个大半，无论摊大小，菜贩们竟都不愿卖菜给他。

    他问菜贩们原因，大家谁也不肯说，只用那嫌恶中带着惧怕，惧怕中又带着唾弃的神剜老潘。

    老潘也不为难寻常菜贩，径直了菜市门的督市队差房。

    他表明份，给屋里的四五个人散一圈烟卷，把空菜篮往桌上一放，没有半句话，督市队的几人面面相觑。

    “那个，潘哥，”督市队的小夹着烟卷倒来杯茶，犹豫：“这个事，是那些贱贩不识抬举，你也不要生气。”

    “这么讲，你们也都知？”老潘虎目一扫，众人两战战。

    江宁商行死了一茬，大通的新东家如今是江宁商行里，最大可能成为商会新会的人，整个江宁，凡是吃买卖饭的，谁不小心结着？

    另一人上来劝：“那些菜贩都是些二胡卵，正经本事没有，尽在些小事上窝赖人，他们记恨于大东家低价购田的事，自己又没得能耐反抗，只会在时候欺负人，贵宅的尚婶同他们吵过的，可是，也只能吵一吵了。”

    说到这里，督市队的人你一我一语地，把事了个清晰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