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南垂眸看着面前的空饭碗，并不敢当真动筷，和两衙门的正官同桌而：“灾民得以安抚，桑便得继续，廷命令既达，五十万匹丝绸便还得生产。”

    他神疲惫，把手里几本簿胡卷起夹在胳膊，几步追上图南：“一起吃晚饭？”

吏写好的议事程，至傍晚散议时，大家也才聊到瓷行。

    图南唔了一声，径直朝大门去。

    她走的慢，及至仪门，被位女吏唤住：“陈大人有请，不知老板可否拨冗？”

    这位陈布政还客气，客气之，又是官要见商的不可推拒，别过卫光文，图南跟着女胥吏重新转回衙门。

    衙门地大，东拐西拐，来到一凉亭。

    不向陈鹤示好，便是要保持中立的意思。若是换成别的商贾，很该审时度势，趁此机会向新布政使“投诚”。背靠大树好乘凉，上有人好办事，历来如此，谁也别装清，否则只会撞得破血，拼不来个立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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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新布政，都这么晚了，也不说留大家吃顿饭……”几个人凑在一起嘀咕着离开。随其后来的的，是不得不回来继承家业的卫光文。

    被于霁尘贱买兼并的农田，是打着朝廷政令的，既冠了朝廷的名号，便明知是错也不能朝令夕改，否则官府失其威，比百姓直接造还难办。

    对于卫光文的遭遇，图南不到同受，安的话语总是苍白，如果用，又哪里来的什么“浴火重生”、“凤凰涅槃”的可歌可泣的赞颂，无论光文心里是否接受得了加诸于的所有，他都得自己慢慢消化着。

    说着听见有脚步声过来，她偏，看到图南，指了边的一副净碗筷：“本该另外安排时间与老板见面，奈何实在是诸事繁多，不来时间，委屈老板，同我二人一起吃这茶淡饭了。”

    说话不容拒绝和质疑，这是官对待商贾的正常态度，陈鹤言词态度还算客气，图南行了礼过来坐。

    卫光文倦容难掩，自他爹被放去三北，他在动中不得不接卫氏瓷行，这青年脸上便没了图南熟悉的笑颜：“没事，就是不想回家吃饭。”

    “还要抓时间回趟铺，”面对从小认识的光文，图南说话倒是直来直去，“有事？你说。”

    “我找老板来，是因为织造的事。”陈鹤喝粥，也没有虚让图南，：“五十万匹丝绸，五十万亩桑，老板打算如何？”

    亭石桌石凳，桌上几样简单菜品，察使余逢生在抱怨应该带位庖厨过来，陈鹤挽起袖盛来碗粥递给余逢生：“再多吃些时日便会习惯的，江宁的饭菜味还行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