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外法事的唱经声在十方韵的调里肃穆传来，涤人心，黑脸太监忽然用极低的气声，提醒：“江宁的事已经结束，关于曹汝城的理尚未有定论。”

    于霁尘步行如常，神也如常，仿若没有听见边人所言。

    鬼晓得这太监是谁的人呐，她听见也只能装作没听见，去偏殿后再审时度势。

    于霁尘心里不兴，她讨厌大邑京不是没有理由的。

    作者有话说：

    【1】朱兽补袍罩青纱：“朱”是红，官员四品以上服朱；“兽补”指的是走兽补，文官补飞禽武将补走兽；“罩青纱”指官服外面罩着件黑纱罩袍，为了遮盖红官袍而穿（总不能皇帝死了妈，大员们穿着大红袍去祭拜吧，多冒昧啊）。

    【2】垂翅乌纱：常规的男官员乌纱帽是方直翅（官帽后面的小翅膀是直的），季后代政，女官朝，为区分，设计女官圆垂翅乌纱（官帽后面的小翅膀是弧度往的，往上就像史迪仔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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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大邑穿官袍乌纱，想要保得自安稳，只有“万言万当，不如一默”。

    季由衷已辞官，季后虽已让代政大权，东仍旧只敢在暗中清肃季氏朋党，关于曹汝城如何判决，于霁尘摆明了不参与的态度。

    从灵堂偏殿来，天已经落黑。

    素灯挂起，照着在微风中轻摇慢晃的无数经幡，香火缭绕在正殿门前，里面守灵的王皇孙半个人影不见，用来让祭拜者叩首的蒲团，散又安静地挤在殿门外，从门一路延伸到台阶，沉默地诉说着不久前那些朱紫公侯真心假意的祭拜。

    白日里的忙碌已结束。

    唱经超度的众多士，也去了那边临时搭起来的棚用斋饭，正殿被设为灵堂的太后西，在如此背景，几分喧闹退尽的凄楚。

    于霁尘慨着迈西门，把被大素布半遮挡住的灵堂，远远抛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