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型拆除完成的那刻，339在屏幕里为温然放烟庆贺，天也确实黑了，已经快晚上十半。今天芳姨有事请假，陈舒茴和温睿又不会回家吃晚饭，明天是周末不能过来，温然便在这里留得晚了，一气把飞机拆完了。

    他低时茸茸的后脑勺和被颈环圈绕的白皙后颈，顾昀迟垂看了片刻，懒得再搭理，转走了。

    “哦哦。”339立刻将所有灯都关闭。

    “哎？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吗。”339忽然自言自语，并移了餐厅。

    顾昀迟停在他面前，面无表地俯视他：“看什么。”

继续活，只是顾昀迟在他心里已经从一个对变态表演都毫无反应的变态变成了一个超级的变态。

    尽顾昀迟是个超级的变态，但他居然大方地将模型给自己拆，永远值得激。拆模型行动持续了近十天，温然很细致地记认每一个件，并将它们标号分类，期间还要不断画图，最后的成果是那叠图纸就像连环画一样，连续翻动时可以呈现这架直升机从完整到只剩一个底座的全过程。

    温然飞快地大把羹汤喝完，跟着走去，看到客厅灯光亮起，顾昀迟正整个人砸沙发里，衬衫凌，一只手垂到地毯上，另一只手抬起来遮住双，不耐烦地‘啧’一声：“灯关了。”

    对上了，是在湖岩公馆第一次见面时那看狗的神，难怪一直有即视。温然上低，心虚地说：“没什么。”不知顾昀迟有没有认他，看样大概是没有。

    温然猝不及防，只能回答：“他最近态度变好了一。”实际上他和顾昀迟已经好久没说话，所有空余时间都用来拆模型了。

    “去吃吧去吃吧！”

    超级的变态打完游戏从影音室来了，温然蹲在地上，看他一，又看他一。

    “我喜陪你。”339眨睛，“你来了以后我都不孤单了，你知的，顾昀迟不理人，我又没有aie的新号码，我总是很无聊。”

    地毯上密密麻麻摆满零件，周就要开始行重新组装的工程，温然久违地受到一兴奋——这兴奋已经保持了十天，甚至昨晚陈舒茴还特意叫住他，问他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开心，是不是和顾昀迟有了什么展。

    “厨师刚刚给你了夜宵哦，你吃完我再帮你联系司机带你回家。”

    是一碗羹，温然喝了几，对339说：“谢谢你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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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然想到的是自己那段漫的住院时光，白天黑夜，痛苦地孤单着，恐惧又茫然，没有人告诉他结果是好是坏。他对339笑了一，却说不什么。

    “夜宵？”温然没想麻烦厨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