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温然沉默，顾昀迟：“又没骂你，装什么委屈。”

    “这次说不定还有你们家。”

    拧开盖，他挑了一药膏，在温然的腰上打着圈涂抹。有凉，也有，温然看着顾昀迟低垂的脸，看不到他的手指，但可以想象指腹在肤上轻轻打转的样，因为十分清晰。顾昀迟的视线就落在自己腰上，光的，没有遮挡的——想到这一，温然怔了怔，突然转回，把脸埋在手臂里。

    温然顿时一怔，顾昀迟没有骂人，他却比被骂了还要不好受，陈舒茴与温睿无需会的羞耻、难堪、愧疚，全都成倍施加在他一个人上，而他甚至无法反驳说自己是不一样的。

    顾昀迟平等地辱骂每个兄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涂好了，顾昀迟去洗手，温然往床里面挪了挪，趴在枕上晾药膏。好一会儿，顾昀迟才回房间，并门旁的开关将灯关掉。黑暗一片，温然扭过看着他的影走近、躺。

    实际也的确没什么不一样，他本就是温家的帮凶，相同的货，顾昀迟应该讨厌他的。

    “你以为陆赫扬是什么好人。”顾昀迟接着。

了抖腰，问：“那怎么办？我觉得不是蚊咬的，午掰玉米的时候就开始了。”

    “好。”

    顾昀迟说：“他有男朋友了，你少梦。”

    顾昀迟半睁开，神投在昏暗中的某一：“我爷爷习惯在过完生日之后去祭拜我父母一次。”

    一动不动地安静趴在床上等了半分多钟，温然望着房门，顾昀迟拿着一小罐药膏回来了：“说是被虫咬了都可以用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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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意外，温然张了张嘴，说：“是不是整个顾家都要去，但你不想一起去，对吗？”

    “他不是好人你还和他朋友。”温然说，“还有贺蔚，我觉得他人也很好。”

    “我去问问有没有药膏。”

    “已经提前跟赫扬说过了，他会理好的。”

    月光照窗，房间变成蓝，慢慢陷静谧。明明很疲惫，但睡不着，温然在一片暗蓝中用目光描摹着顾昀迟的侧脸——额、眉骨、鼻梁、嘴，总觉得他也没有睡，温然轻声问：“你为什么不想回家？”

    “没有委屈，你要骂我也是应该的。”温然全盘接受，说，“可是你这样，顾爷爷会担心的，他不一定了解你的想法，只知你失踪了。”

    “那就好。”温然放心了一些，顺，“觉陆赫扬是很可靠的。”

    温然：？

    “好吧，可能是我不太了解他们。”温然不打算争辩了，又问，“你是怎么发现游艇上有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