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一条递给顾昀迟，起风了，柔的丝带从顾昀迟指间过，像一缕抓不住的红的风，温然便将握丝带的手放在顾昀迟掌心，随后从他收拢的五指中手，只留丝带。

    去客厅，桌上有一碗盛好的粥和几个还在冒气的包，温然朝院看，顾昀迟正和刘婶坐在小凳上剥玉米，秋秋大概还没起床。

    盘错节的命运里，他们恰好是错位的误会两端。

    吃完早饭，温然走屋，在凳旁坐着的小黑对他摇摇尾，尾摇动时正好打在顾昀迟的鞋边，顾昀迟侧过——对视不过一秒，温然就神闪烁地别开目光，掩饰般地问刘婶：“婶婶，刘叔去哪了？”

    温然垂着，他似乎看不清顾昀迟的脸了，用力眨了一睛，那张脸又变得清晰。蓝光线中，温然看见顾昀迟的有一滴泪，莹莹发亮，他轻轻问：“你哭了吗？”

也没有想要冒犯你的爸爸妈妈，也没有装作不记得。”

    收到镇上的老板已经到村的信息，刘叔连忙家门去送鱼。温然走到顾昀迟边，犹豫片刻，问他：“你要一起去村看看吗？”

    “我想去看那棵树，你去吗？”不等顾昀迟回答，温然用请求的语气，说，“去吧。”

    正说着，刘叔就回来了，秋秋也起床了，刘婶回屋监督她吃早饭。温然站在大门外看着顾昀迟剥玉米的背影，几秒后转走客厅。

    顾昀迟睁开，目沉静地看着他，说：“是你哭了。”

    第二天早上温然起得晚了，醒来时顾昀迟已经不在房间。双觉异样，温然用力眨了眨，发现是了。

    两人跟在刘叔的三车后面，穿过村，走到那棵被泥坛圈绕的老树。抬看，无数条飘扬的祈福丝带缠绕在大树舒展的枝上，上方是枝繁叶茂的大树冠，翠绿的叶晃动着欻欻作响。

    “起来啦？”刘婶扭对温然笑笑，“他去海边了，等会儿回来吃个早饭再把鱼送去村。今天早上不去地里了，杀只，午饭吃好一。”

    讲什么都太晚，都无济于事，都像狡辩和开脱，温然甚至想告诉顾昀迟，六岁时那个恶言的oga并不是自己，只是无法袒，他是温家养的事实注定要带到坟墓里，能给的只有无用的歉。

    凌晨时分的那场对话让温然了一些泪，是后来侧躺着面朝墙偷偷哭的——他去看枕，大红枕上果然有一滩浅浅的泪痕。温然床了张纸巾，蘸一白开，将枕上的痕迹净。

    顾昀迟瞥了温然鼓鼓的兜：“有什么好看的。”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我找秋秋要了两条。”温然从兜里掏丝带和一只黑记号笔，“我们也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