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述就笑了一，说：“现在这样也很好了，我已经够走运了。”

    “对你来说，确实是能活着就算走运了。”周灼灭了烟，“别磨蹭了，回去吧，我送你。”

    “举报你酒驾。”李述站起背好书包，“我骑车回去，你记得叫代驾。”

    不等周灼说什么，他一溜烟小跑后门，又跑巷，去路边扫了辆共享单车骑上。

    李述喜在夜里骑车，路上空旷安静，只有风声和呼声，想快回家就用力蹬，想欣赏夜景就放慢速度，全由自己决定，没有任何限制。

    三十五分钟后，到了离家最近的停车，李述将单车停好上锁，继续往前走，绕过街转小巷。巷里只有两盏灯，光线暗淡，李述的脚步中透一已经走过无数次的习惯的冷静。

    了巷是一片老居民区，灰扑扑地缩在繁华商圈之外，仿佛被时间遗忘。当初中介带李述来看房时号称安保设施齐全，他来了才知所谓的安保设施只是一个破保安亭，往里探了，拿着保温杯的保安发白，鼻梁上架着老镜，看起来是膝已有三代的年纪，耳背，正在听戏，收音机音量大到可供整个s市人民一同收听。

    但还是在这里租了房，因为这里最便宜，最不起，最适合他。

    夜人静，小街旁的摊早就收了，垃圾桶里散发混杂着瓜果的气味，李述踩着像香糖一样牢牢沾在地上的果走漆黑的楼，再次打开手机照明。

    上了四楼，钥匙转两圈，打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亮灯。忙碌一天终于回到这个不足二十平米的被周灼称为老鼠的暗小窝里，李述将钥匙串放门边的小篮，呼了气。

    很简陋的一居室，原本是卧室即客厅即厨房，李述用旧柜简单了隔断，勉划分一小块卧室区域，睡觉时更有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