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的气阀已安静来，拆弹时的心率都能保持平稳如常，此刻心脏却几乎提到嗓——卫行沉沉着气，看到不远地面，黑的一个，一只着黑手的手扣在边沿。

    手心一片，不知是汗，还是九个月前温然的泪。

    他飞快冲过去，在未散的毒气中拉住那只手，将顾昀迟拽上来，扶着他往外走。

    接着他陷昏迷，又在夜醒来，听见有人敲病房门。

    顾昀迟闭着，结动了动，低吐一乌黑的血。

    从温然消失在那场爆炸中后，相当的一段时间，顾昀迟从未梦见过他。

    他听到熟悉的声音，很轻地叫：“顾昀迟？”

    直到第九个月，一场易期爆发，s级alpha信息素引发训练场近80学员的排斥反应，现不同程度的痛、眩和耳鸣，而顾昀迟被急送往军医院行隔离。

    没得到回应，温然还是打开门走来，一直走到隔病床旁，在床沿坐，他后是透明玻璃窗，夜晚的天幕蓝，像一片海。

    军校课程繁重而凑，不给人以息空间，顾昀迟以再正常不过的状态，有序完成每一项训练，得到优秀的评级，获取荣誉的奖项，是所有人中优异尖前途无量的顾昀迟。

    温然也没有再问了，坐了一会儿，低着安静片刻，说：“我要走了。”

    顾昀迟躺在病床上，一语未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未曾消沉、低落，只是冷静的，沉着的，是这样的顾昀迟。

    就连顾昀迟自己也这样以为了。

    仍是没有说话，顾昀迟的目光一错不错地落在温然脸上，急促起伏。

    折返的队友也已到达，飞奔上前架住两人。到了室外空旷区，成员摘顾昀迟的面罩，alpha泛着青白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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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昀迟缓缓看向房门，几秒后，门被小心地推开一，温然的半张脸，又叫他：“顾昀迟？”

    仓库外的卫行盯着表上的时间，二十五秒，三十九秒——他咬了咬牙，上面罩只冲回去。

者关闭总阀门，地窖中的气阀至少有十个，嘶嘶吐着毒气。咙中涌上腥甜的血味，顾昀迟亮灯，手扶了一墙稳住形，确认总阀位置，迅速上前拧。

    关于医生是怎样使自己安定来，不记得了，在闭上睛前，能想到的只是上一次易期，oga不停哭着，告诉他‘我要走了’。

    “你怎么了。”温然坐在病床边，还是用那声音、那担忧的语气，睁着圆圆的睛，问他，“你不是已经好了吗，为什么又有易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