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觉得那场订婚是假的，这枚戒指只是迟到了。”顾昀迟托着温然哭得皱的脸，“你的梦是真的，订婚是真的，要结婚也是真的。”

    从顾昀迟的角度来说，‘结婚’一词现得远比他预料的还要早太多，竟然是在十七岁。

    他是非常不屑幻想，更不可能去设想自己和一个oga如何有以后的人，决定那份计划书时，他确认自己是理智的，理智地规划一切并落实，而非幻想或冲动。

    但在第一次看到草拟好的方案，看到那些只与顾昀迟和温然两人有关的容，他还是不能避免地想到了以后。

    他想到自己从军校中少得可怜的假期里，去见无忧无虑正在学习所兴趣的专业的温然。

    他甚至能想到温然应该会在见面时首先要拥抱。

    可即便已经构想到这地步，顾昀迟依旧认为自己只是对方案容了适当的想法延伸，总上仍是理智大于。

    直到后来，再回过看这份文件，顾昀迟才意识到，或是承认，他想和温然永远在一起。

    不过——

    “永远太缥缈了。”顾昀迟说，“在一起一辈吧。”

    泪顿时得更凶，温然噎着几乎哭鼻涕泡。

    以为全世界只有自己在乎、纪念着那场订婚，原来并不是。

    还没有到辈，也没有变成幸福家里的健康小孩，只是跌跌撞撞地从温然成为李述——都没有关系，这辈就已经要和顾昀迟永远在一起。

    “那我希望一辈……可以一……”温然哭得说话都不利索，“我想和你在一起很久很久。”

    他抱住顾昀迟，脸埋在他：“你知吗，我昨天了一个梦。”

    “我梦到自己在给一棵小树苗浇，它告诉我，它现在很好……让我们不要再为它担心难过……它说等到更好的时候，也许会有机会再成为家人。”

    “虽然有迷信……不过你勉相信一吧……”

    顾昀迟一抱他，哑着嗓‘嗯’了一声。

    “不是迷信。”他说。

    极光仍在飘动变幻，空无一人的、如世界尽般的雪地里，七年前那场盛大而孤独的订婚，终于在这片只有他们的洁白原野中圆满。

    哭够了，温然从顾昀迟的怀里来，又默默看了看手上的戒指，带着鼻音说：“我要给339打视频。”

    顾昀迟把手机给他，温然鼻，哆嗦着开339的聊天框。

    视频被秒接，339站在摄像前，看到温然是和顾昀迟在一起，大大松了气：“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急事！”

    “我们跨完年来看极光了。”温然抬起左手，那枚戒指，红着笑，“你看！”

    “戒……戒指！”339从荷包睛里瀑布泪，“我……我等到这一天了……少爷……少爷求婚了……！”

    它激动得在客厅旋转一圈，把瓶撞倒了也不，冲回屏幕前：“那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呢！什么时候生宝宝呢！”

    顾昀迟说：“瓶扶起来。”

    339压没听见，兀自播放起结婚行曲，定地敬了个礼：“我这边有999 的婚礼策划方案，请小树和少爷放心！”

    “还早呢！”温然把手机往上抬了一，让339也可以看到极光，他笑着大声说，“我们追到极光了，要去一站了，再见339！”

    339泪汪汪地望着屏幕，看温然和顾昀迟在视频中笑着向它挥手告别。

    咚——通话结束，339着泪，动了好半天，才重新回到客厅那面大屏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