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扬看了看他，没说话。

    “你手在抖，脸也好白，你没事吧？”李潇涵拉开荔扬座位前面的手箱，“我记得里面有药，你等一。”

    “我没事，躺一会儿就行，开你的车。”荔扬把他推了回去，扣上被翻得七八糟的手箱，“没事，说了两句话就回来了。”

    李潇涵没有他说的，而是直接熄了火，只留了一盏阅读灯。荔扬在灯光面显得有些疲惫，脸白得很不好看，两只手放在膝盖上，可见抖得厉害。

    “你又害怕了。”李潇涵叹，“看看你这个反应。”

    荔扬还是没有回答，李潇涵看得来他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手不再颤抖，但似乎无济于事，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瑟瑟发抖的鹿，尽没有面对猛兽，但被捕兽夹所伤带来的大恐惧和痛苦，依旧让他寸步难行。

    他所有的绪都最先现在睛，一双的线条很柔和，此刻尾有些泛红，睫也微微颤抖着。

    荔扬靠在座位上，闭了个呼，“走吧，我困了。”

    他闭着睛，歪着真就那么睡过去了，李潇涵也没在意，把车载音响打开，然后打着了火。

    车里循环的是首纯音乐，不知是谁以前存在蓝牙里的。李潇涵不知，只觉得这首还算好听，但荔扬知，这是希腊作曲家yanni在97年发行的《夜莺》，清缓柔婉的中国风曲调，也是他最喜的一首。

    李潇涵这车以前坐过不少七八糟的人，有大家族年轻有为的浪，也有暴发家游手好闲的纨绔，他们在车上度过年少最疯狂的时光，后座上布满了各或暧昧或混的痕迹，车载音箱里满了当最近爆的金曲，里面如同一个小型舞池，夜夜笙歌，夜夜沉沦。

    如今，所有的东西删得只剩这一首歌。

    “……你知吗。”

    荔扬忽然说了这么一句，李潇涵一怔，问：“什么？”

    “今天他差一就死在我面前了。”荔扬上盖着件旧衣服，迷迷糊糊翻了个，“还好我拦住他了，就差一。”

    李潇涵没有回应，他扯起嘴角，无奈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