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钦？”

    “我上全都是血。”荔扬尽量坐到离洛钦远一的位置，低看了看自己脏污不堪的军装，“你不要沾上了。”

    荔扬看着他的脸，发现似乎真的已经吃成了面包：“哎，好像真是……这可怎么办。”

    洛钦茫然地哦了一声，目光看向了别。

    洛钦没回答他，这时车已经开了城的避难所，赵方蒴缓缓将车停在一片空地上，那里已经停了十几辆脏兮兮的军车，避难所的军人们正在一个个将那些幸存者护送车。

    荔扬一愣，差被他气笑了：“有什么不一样的？”

    “没有。”洛钦回过，冲荔扬笑了一，“我在想，等吃什么。”

    窗外几声鸣笛，七八辆军用越野车着车窗飞驰而过。洛钦得到机会彻底转移开注意力来化解尴尬，他贴在车窗上看着，那些晃的灯光一束束从他前掠过，灯光里夹杂着很明显的扬尘，在即将破晓的微光里一闪而过，很快就化作微尘消失在空气当中。

    赵方蒴：“已经到了，接来的给汉州驻军，我们先带着幸存者去避难所。”

    回家这个词，对他来说实际上已经没有意义了。他现在就算拿个铺盖席地一卷，差不多也能当个家。

    这里是荔扬的家，他有家人、朋友在的地方，而自己只是从一个地方颠沛到了另一个地方。之前满脑只有逃命的时候他没想过这些事，而此刻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和荔扬的旅程到此就要结束了。

    荔扬没有意识到什么，抬起问赵方蒴：“支援来了么，封锁线怎么办？”

    “也不用别的。”洛钦可怜地说，“我喝一瓶你拧开的矿泉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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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钦还是觉得自己没办法那么决绝，尤其是荔扬又叫自己名字的时候，让他产生了有些事终归可以再试试的想法。

    他不知自己接来会何去何从——是留在汉州，还是等到南方势稍稳再回家。

    “避难所应该只有罐和压缩饼吧。”荔扬无奈地摇摇，“多少吃一，先填饱肚再说。”

    “可是我已经吃了很久的矿泉面包和压缩饼了。”洛钦转对着荔扬，有些言又止地说，“我已经快吃吐了，真的。”

    荔扬看他趴在窗边发呆，疑惑地叫了他一声，“你不舒服？”

    后响起支援军激烈的枪声，洛钦手指着玻璃叹了气，忽然意识到，这些日的离和逃亡似乎已经彻底结束了。

    天晓，避难所此时人攒动。那些军人大多都早已疲力尽，各自脸上都挂着疲惫和沧桑，看得来已经撑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