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意识……”洛钦喃喃说这个词的时候，连他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而荔扬则忽然像是捕捉到什么一样，对他说：“对，就是这个，一直让我觉得诡异的地方。”

    “我记得祝衍说过，远山最初研究蓝田病毒的时候，一个实验员被染了。”洛钦说，“但那个时候他没有立刻死去，病毒反而还帮助他恢复了健康，就像……”

    就像是他幼时听过的某个传说中那样，一名樵夫在山里发现了破旧的杯盏，带回家之后才发现那是能实现人愿望的神。杯盏告诉他，只要他不再将自己扔孤独寂静的山里，自己就可以答应他提的任何愿望。

    于是樵夫利用这个杯盏，添置了粮、购置了新房、最后成了当地首屈一指的富。富足优渥的生活让他逐渐淡忘了从前的贫穷，却也失去了最初的勤劳。直到有一天，樵夫回到家里，看到血成河的宅院与惨死的妻儿家人，以及那个立在血泊里、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崭新的杯盏。

    “谢谢你。”杯盏向他发诡异凄厉的笑声，“我够了人血，舒服多了。现在，我可以不用借助别人的力量，就去任何想的事了。”

    那一刻，樵夫才明白，他以为自己捡到的天降宝，其实是被上一个受到诱惑的人丢弃在那里。否则这世上若真有如此简单能心愿成真的东西，为何还会落山？

    洛钦总觉得小时候曹芸讲给自己的这个故事，与现在的境况别无二致。

    “不过我们队认为目前最切合实际的办法，就是抓灾后重建，整合现存的军事力量，先着手清理汉州市的染。其他的以后再打算，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荔扬说，“你也不用担心，至少现在这儿是安全的。”

    “我要是能帮你就好了。”洛钦说得有些失落。

    荔扬笑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背：“你当然帮得了我。往后几天我可能都不在这里，你帮我照顾一年雨，还有思弦思淼。等我忙完回来，就教你基本的格斗技巧。”

    “真的？”洛钦心中一动，“你没有敷衍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