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钦想起那天在营地吃晚饭，荔扬帮他挡酒的样，十分懊悔地抓了抓发。怪不得荔扬很讨厌喝酒，皱着眉咽那杯酒的时候，却只是轻飘飘地吐跟他抱怨“难喝”。

    荔扬看着他：“上回去，不要待在外面，也不要和他碰面，你和程清尧都是。”

    白无泺追上来，心有余悸地看了看走廊上的两人，先是沉默，然后轻轻扯了扯洛钦的胳膊：“你缓缓再问。”

    白无泺了，低落：“嗯，我姨夫这个人脾气特别差，以前一喝醉就打人，手特别狠。我哥为了不让他碰思弦思淼，经常是拦在前面挨打最多的那个。我小姨妈不了，我哥甚至被摔碎的酒瓶划得浑是血，送到医院了很多针，差一在脸上留疤。”

    他果然有所遗忘。

    “洛钦，你和无泺先回去。”荔扬说，“我现在得去看看思弦思淼，晚回来，你在宿舍等我。”

    永远想不起来，不久前他第一次刻意去回忆的时候，发现记忆节的确是模糊的，那里存在着隐瞒和修改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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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些语无次了，心中焦躁得很。白无泺话来，把洛钦往后拽了拽：“哥，你去吧，路上小心，我先和洛钦回宿舍了。”

    两人一起往宿舍走，路上两个人都很沉默，各怀心事。快要拐宿舍区的时候，白无泺忽然想起件事，伸手从兜里掏一张纸条，上面写了十几个名字，每个后面都用克笔了标记。

    那一刻，洛钦突然有似曾相识的觉——从什么时候，他也如此决地不想忘记过，拼尽全力也要记住的事，是……

    洛钦没有松手：“我和你一起去吧？”

    洛钦安静地将荔扬的衣袖卷上去，看到了那些未曾注意过的细小伤痕，猜测着哪些是刚才那个男人留的痕迹。

    他一直试图拼凑荔扬的过去，然而却突然抓到了满手的玻璃，不仅是过去的荔扬，连他都受到了那鲜血淋漓的刺痛。

    梦魇????

    洛钦看着荔扬转走远，对方的背影很仓促。他怔然地靠在墙上，被白无泺叫了一声才回过神来：“那个人真是荔枝的亲生父亲？”

    “离那个人远一。”荔扬站在原地，手腕被洛钦攥着，右手还是握着没有松开，很明显在颤抖。

    荔扬摇：“现在不行，洛钦。你听我说，我现在……不行，你不能去。”

    “你别听他的。”洛钦重新放他的袖，安地拍了拍，“你特别好，荔枝，别听他胡说八。”

    他只能将一手的碎玻璃放自己袋，时刻攥着，不愿忘记过去每一个瞬间被他错过的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