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扬继续说：“当时我的语文老师是个很年轻的女生，她念完答案之后嗯了一声，然后突然对我们说，她觉得这个答案不对。”

：“说真的，我以前对你们特有偏见，总觉得你们这些人看不起普通人，但是你不一样，蓝焰都不一样。我就想不通，为什么同一群，人跟人能有这么多差别？”

    洛钦听到这里，挑了挑眉，没说话。

    许佑刚抛了抛手中的钉，问：“哪里不对？我们那代人以前经常说，要一颗永不生锈的螺丝钉。”

    他把钉丢向荔扬，后者伸手接住，放在掌心里，稳稳立住。

    “不一样。”荔扬看着那枚钉，“那个老师说，她觉得这个答案不对，如果只哺育有意义的生命，那谁的生命没有意义呢？又由谁来判定有没有意义？”

    荔扬合上手掌，钉从他指落，被洛钦接，轻轻放工箱里。

    切尔诺贝利

    “谁？”???

    许佑刚显然没想过这层理解，他愣在那里许久，忽然笑声来，笑得很朗，带着某恍然大悟的痛快：“好……我知了，我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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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钦也停手中的活儿，坐来很认真地看着荔扬。

    李牧祁在办公室里，双手撑着办公桌，死死盯着地板上那一滩晶烟灰缸的碎片，像憋了团邪火一样。

    许佑刚没听明白，他初中上完就去当兵了，哪里知上学的时候都些什么题。

    荔扬笑了一声，关掉表盘：“人和人本来就不一样，跟他属于什么样的群没有关系，偏见避免不了，那我们就不谈这事儿。在望营地这个地方，只有一个议题，就是到底谁有活着的资格。”

    寂静的办公室里忽然传来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李牧祁的怒吼随其后：“去，废！”

    祝衍推开门，手背上新添了几崭新的血痕。他低抿了抿嘴，关上门离开了。

    许佑刚彻底好奇了，他很想知这个看起来仍旧青涩，被誉为人类最战力、方舟最后的救世主的年轻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荔扬对他乃至整个行者救援队而言，已经如同一面旗帜，是末日废墟之中地而起的绿芽，也是第一缕从城市的钢铁泥森中展的晨光。

    “我初中的时候，过一题。”荔扬说，“题目是什么我不记得了，但官方给的标准答案是‘如果我是一滴，那么我更愿意哺育有意义的生命’。”

    “所有人都有活着的资格。”荔扬说，“不会区分它要救的命有没有意义，人才会。我记得那个老师说过，之所以会救人，只因为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