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扬看着窗外：“去吧，我想一个人待着，就算你留在这里，我的伤也不会上好，但如果你今天不去找他，一定会后悔的。今晚他不会太好受，你要是想留在那儿，保护好自己。”

    程清尧坐在屋檐，呆呆看着周围来去匆匆的程家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伤痛，手臂穿着黑纱，为家中刚刚逝去的年轻舵手默哀。

    事发生得突如其来，他甚至还没有开始接受。程清曳的遗就在后的帐篷里，着葬前最后的整理，可他连去看一的勇气都没有。

    白无泺站起来，忽然间很想哭，他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独立，现在看来，是荔扬一直把自己保护得太好。

    他从墙上摘一件帆布斗篷，带着刀和一把手枪，快步离开了。

    明明前一天还给熬夜的他送过来一杯咖啡，拍着后脑勺让自己早休息，今天却已经天人永隔了。

    程清尧垂，嘴角由于大的悲伤而垮了去。他痛苦地哽咽了一声，泪决堤而。

    一声惊雷终于划破夜空，伴随着闪电劈，剖开了汉州一场积攒多日的憋闷，顷刻间暴雨如注，站在城市边缘，仿佛在观赏一场银河倒泻。

    “我天亮之前一定回来，哥，你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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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合时宜的一场雨，今夜之前这座城市里的一切鲜血与杀戮，都被尽数洗刷、覆盖。

    森羚拉住白无泺的胳膊，无声地摇了摇。白无泺拍拍她肩膀，声音放轻：“去休息吧，我陪着他，这两天你和小张太累了，不能这样熬。”

    白无泺打算今晚不睡了，荔扬的况不稳定，伤也没好，反复开裂了太多次，就算是再造人类也撑不住。

    双胞胎的生命在某意义上是应相连的，其中一方的死亡会直接影响到另一方，这是至今为止连科学都无法解释的现象。

    几粒药片掉来，荔扬刚要去捡，忽然借着外面的闪电，看到了瓶底的异样。

    荔扬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才从兜里拿了猎鹰留的药瓶。一刺鼻的化学药剂气味让他皱了皱眉，却还是忍着不适，用力旋开了闭的瓶盖。

    荔扬的手放在兜里，慢慢转着什么东西。过了大概半个小时，他突然对白无泺说：“你可以去见见他。”

    此时此刻的他，能受到一直击心脏最的撕裂之痛。

    白无泺没回应，只是把药瓶盖拧上的时候，歪了好几次。

    他再也没法和从前一样温和又带着笑意的表了，那是生活还没有变得一塌糊涂的时候，程清曳也还在，似乎可以永远站在他边，让他觉到自己尚有归，还有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