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扬在厨房的灶台前生火一昨晚的粥，给即墨朗煮了个，又切一碗腌好的土豆条、摆两张裹糖浆炸的油饼，静静地等着锅开。

    连院里都十分安静，荔扬发了一会儿愣，忽然觉得不对——孩安安静静不闹腾，十有八九是在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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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方的院里总共有六七间房，却总是住不满的状态。荔扬总搬个凳坐在天井里发呆，有时候一坐就是一整天。

    院里总是很安静，连落叶的声音都听得到，冬夏凉，是个非常好的疗养之。

，荔扬发现那分明是满怀罪孽的自己。

    他撂锅铲就冲了去，跑院里，却发现蔬菜地前站了一大一小两个人——准确来说，两人都是蹲着。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荔扬走过去，觉得有酸涩。

    有一天早上，荔扬睁开睛就看到即墨朗趴在窗上，好奇地看着外面，见他醒了便激动地蹦过来，趴在他耳边说：“叔叔，雪啦雪啦！”

    “我想来看看你。”洛钦说，“本来打算前几天就来，结果被临时派去开会。刚才来的时候发现小朗也在，正好陪他看看红薯。”

    他爬起来一看，只见窗外已经是一片银装素裹，不知昨夜什么时候开始的雪，此刻已经停了，但还是积了较厚的一层。连院上的蔬菜架上也落满了雪，地里埋着红薯的塑料鼓起一个个小山包，像微缩的山峦。

    荔扬回去之后，在小院里休养了好几天。森羚去了松河送货，黄和李潇涵等人每月都有几天在外巡逻商路，而小院里的幸存者来来去去，有暂时歇脚的，有遇上志同合之人告辞离去的，有找到家人欣喜团聚的，也有一些离开之后，不知为何就再也没回来过的。

    洛钦听到后的开门声和脚步声，扭过来，笑着打了声招呼：“荔枝。”

    洛钦：“问到的。”

    荔扬看到另一个男人的背影，怔了一，停住脚步。

    薛医生只觉得骨里都爬满了无力，他张了张，最终吐一声叹息。

    即墨朗开心地了床，乖乖地自己穿好衣服，又就着荔扬给他倒的洗漱完，一个人蹦门玩去了。

    厨房里安静极了，只有锅盖升腾的白烟弥漫，和锅里粥熬煮的咕嘟声。

    “好，又可以堆雪人了。”荔扬笑笑，抱住即墨朗，“门前把衣服穿好。”

    荔扬不知他是怎么问到的，但这个人真真切切地站在自己前了，他能觉到自己心里压不住的雀跃，像小时候在福利院等着那些孩早课、自己在门等最后五分钟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