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方蒴正在里面替他挨训，堂堂正营级军官，被比自己年龄还小的班主任得忿然作。荔扬甚至能想象待会儿了校门，一上车赵方蒴会怎么数落他。

    那班主任大概是训当兵的训上瘾了，越发不依不饶。荔扬默默地听着，倒变得有些心虚起来。

    这次本来也是他不对，理综考砸被班主任冷嘲讽了半节课，对方说话难听，怪气说他半瓶晃，仗着自己脑好就飘了，这次考得惨不忍睹，不如次分班趁早去普通班吊车尾。

    他心不好，张了班主任几句，意料之中直接被赶教室罚站一上午，中午又叫来了家。

    本来以前都能忍过去的，大概是叛逆期实在来势汹汹，昨天刚在家和赵方蒴吵过，今天又跟班主任针锋相对。

    荔扬等得快睡着了，里面的骂声终于渐渐止息，以一句“不想考趁早厂打工”收尾，几秒之后，赵方蒴的脚步声就朝门来了。

    一张卷被递到了面前，荔扬看着上面刺的250，之前那从未明确受过的打击和挫败忽然清晰了起来。

    很二百五的分数，很二百五的脾气和人生。

    赵方蒴话也没说，把卷递给他，扭就往楼梯那边走。

    荔扬习以为常，跟在他后，仔细地看着试卷，有一搭没一搭地念叨，算是服示好：“嗯，的确考得太差，次不会了。”

    一路走到了学校门，荔扬看到赵方蒴那辆快报废的破夏利停在路边，突然觉得肚也饿了，于是两步追上赵方蒴，问：“中午吃什么？”

    赵方蒴径直打开驾驶座的门，自己坐了去，荔扬伸手去拉副驾驶，门把手却纹丝不动。

    “……？”

    他疑惑地抬看着车里的人，却发现对方本没往他这边看。

    “怎么了？”他有些不安地追问。

    赵方蒴忽然扭过来，双中尽是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