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盘旋扫的直升机灯光时不时扫过安全墙外围，惨烈的战况依旧在持续，联盟和自愿赶来支援的再造人类与尸群战得昏天暗地，染者们更加躁动，狂的尖啸声此起彼伏。

    程清尧的枪打空了，他摘掉破碎的护目镜丢到一旁，然后伸手摸了摸腰上的弹夹，已经瘪了去。现在许多人都已经是真正的弹尽粮绝，全靠赤手空拳的蛮力对抗无边无际的尸群。

    白无泺靠在垮塌的墙前，抹掉脸上的雨，轻叹一声：“再不打完，我们真要死在这了。”

    程清尧听到他熟悉的川渝方言，笑了笑，没再说话。

    只要这城里还有再造人类在死斗，那些染生就会被不停地引过来，空气中的费洛蒙将它们刺激至疯狂，对死亡毫无畏惧。

    满地被雨卷起来的污迹汇集在一，已经分不清泥沙还是血，蜿蜒地朝低奔。赵方蒴抹了把脸上的渍，右手使力向压去，与洛钦两相对峙，已经僵持不了许久。

    “这么快就被你杀了怎么行？”洛钦毫不吝啬自己的讥诮，“荔枝可看不得我事。”

    “你早就应该带他走，几年前他被方舟围杀的时候，你就应该这么了。”赵方蒴手上更加用力，“这些年你了什么？在李牧祁底偷天换日，把方舟的势力转化成你的，到最后，你自己也沉迷玩权术了吧？”

    洛钦笑起来：“你又跟我讲玩权术……不权力在手里，会被你死的，赵中将。是您教我不要主动向别人暴自己的致命弱，也教我说大话要有资本，每一个字，我都记到现在呢。”

    赵方蒴静静地看他一会儿，笑声：“我都教了两个什么人来，一个比一个认死理。”

    “洛钦，别和他废话！”

    荔扬用手攀着旁的石块站了起来，双散发血红的杀：“杀了他！”

    这句话不轻不重，正好砸在赵方蒴耳朵里，对方的表似乎僵了一秒，不过很快就说：“那他也得有这个本事。”

    他说着，整个人低喝一声，双手砸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