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恨你？”洛钦亲吻掉他的泪，“我过的事，从来都没后悔过。”

    “二十年前在福利院，那是我最快乐的几个月。”荔扬声音涣散，喃喃，“后来我一直告诉自己，那几个月发生的事我每分每秒都不能忘。你的那些过去，如果我都不记得了，还有谁会替你记得？”

    “好，好，都怪我。以后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担着，荔枝，你得陪我。”洛钦蹭掉自己脸上的，勉地笑了笑，“你不能死，我有很多话还没跟你说，很早以前我就想说的。”

    “好。”荔扬望着他，微笑，“我听着。”

    他的手已经冰凉了，可洛钦还是不放弃，执意捧在前搓着，好像这么就能把这虚弱的重新。

    “我不云霆、赵方蒴他们怎么看你的，你在我心里是最珍贵的，你独一无二，谁也比不了。”洛钦低声对他说，“荔枝，你听见了吗？”

    “赵方蒴说的话，对我已经不重要了。”荔扬云淡风轻地摇，“我只想知，我……”

    他没再说去，这个问题似乎有太可笑了。

    我，也是你的骄傲吗？

    他很想这么问，在许多年前，在他坐在学校里望着窗外的某一刻，他忽然很想问一问洛钦，现在的我，是你的骄傲了吗？

    后来不是作为朋友，还是人，他都好奇过这个问题。

    他不想最后还是一无所有，自己前半生中渴求过的，只有这个人而已。从前他终于后悔了，后悔分开的那几年、后悔自以为是却弱无能的那个自己，才让最后的时光能回想起的全都是遗憾。

    洛钦望着那双令他心驰神往的睛，心有灵犀一般了，说：“你也是我的骄傲，荔枝。”

    荔扬艰难地想要撑起，伤却如撕裂般阻碍着他动作，越是想要靠近，疼痛就越一寸。

    “我可以再这么叫你一次了——念念。”他拼尽全力凑到洛钦的耳边，声音溃散得几乎无法听清，“我……很兴，你那个时候不想忘了我。”

    荔扬曾经问过洛钦是什么时候开始喜自己的，那时这个问题并没有答案，但他早就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