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那儿吧。”荔扬扭示意了一后排，“我现在不想看。”

    “好。”

    洛钦打开空调陪他坐着，车窗打开条，窗外的气涌动着对抗车厢里的凉。

    荔扬拿着的那张照片，是一张三人合影，依稀还记得是他上初中的时候，思弦和思淼的养父母替他们拍的。这是他能找到仅存的合影了，也是他在这世上对弟弟妹妹唯一的念想。

    这照片他平时都贴放着，却甚少拿来看，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洛钦，我现在还有觉。”荔扬打破沉默开了，“好像在梦一样。”

    “怎么？”洛钦活动着脖，慢条斯理。

    荔扬把照片放兜里，顿了一说：“没怎么，走吧。”

    洛钦也没再多问，发动了车向前开去。两人之间奇妙的默契已经可以让这沉默成为常态，通常不用言语，就能理解对方的心。

    又是一年清明，荔扬甚至没想过自己能熬到冬天结束，再回到松河这个地方。刚过去的严冬甚至比从前任何一年都要萧瑟苦寒，洛钦不怎么愿意让他门，整个冬天都在青岛的庄园里养着。

    冬天雪最大的时候，荔扬穿了厚厚的斗篷坐在二楼看雪，炉里的炭火劈啪作响。洛甜甜伏在他脚边打盹，即墨朗躺在洛甜甜上，玩着手里的蝴蝶刀。

    洛钦走过来，给每个人都端了杯茶，他自己用红茶和牧场里的鲜的。

    即墨柔临近中午才刚睡醒，穿着睡袍打着哈欠从楼上来，整个人慵懒贵气，问洛钦午饭吃什么。

    这是一幅很安静的画。

    开冰雪化的时候，荔扬走屋，在料峭寒里受到生命的复苏。的蓝田病毒蛰伏了整个寒冬，又在惊蛰的一场雨里逐渐觉醒，他知自己大概是过去了，脑海中蹦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洛钦往后终于可以睡得好觉。

    他倒也算不上太悲观，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可以去陪思弦思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