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川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他和朱元走到亭里坐，过了片刻，他才轻声说：“从小时候起，我就很怕她。”

    朱元还从来没听楚川提起过小时候的事。

    她不由抬起看着楚川。

    楚川神冷峻淡漠，跟从前的温煦判若两人，他的语气也变得低沉：“我母妃在生我的前七年里，都是没有名分的。旁人得幸，哪怕没有孩，也要铺有个份，可是她没有。她分明生了我，可是我竟然却不能替她得到她应得的东西，因此她格外的矛盾，既我，又恨我。”

    朱元沉默。

    她从前就觉得楚川和恭妃的关系不大对劲。

    这两人似乎亲近，可是却又极为疏离。

    楚川对她恭敬尊重是有的，但是要说多么亲近，竟然还不及卫皇后，原来其中真的有缘故。

    “她兴的时候，抱着我说我是她的一切，不兴的时候，便掐我打我骂我，觉得我是个灾星，若不是生了我，她或者还可在二十五岁被放，说不定还能有另一番人生，可偏偏生了我，她一辈都被困住了。”楚川冷笑了一声，语气有些自嘲：“我自小不好，并不是真的一生就弱，是她觉得我总算是父皇的儿，总归是个皇，我病了，他们总得看见我，所以她时常不让娘给我穿衣服盖被，时不时就要我病上一场。若是太后或是皇后娘娘关照几分，她便会对我好上很久，可若是没有，她就歇斯底里骂我没用……”

    朱元实在无法想象。

    她也是母亲的，一个母亲的，怎么会这么对待自己的孩？

    哪怕她上一世再难，她也没有想过要折磨自己的骨血来报复襄王。

    恭妃竟然如此！

    她怎么一个母亲？！

    楚川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一面，朱元从前总觉得他十分完，简直没有缺。那些纨绔弟上的纨绔气他没有，那些暴躁郁也离他甚远……

    可原来他的童年过的比想象当中的还要难。

    当时盛贵妃本来就已经视他如中钉，可他连亲娘都是那个样！

    她心中又酸又痛，忍不住伸手握住楚川的手，缓缓的说：“都过去了，殿，都过去了。”

    楚川笑了一声，里却并无任何笑意：“并不是，她从来里不知为何只能看见利益，我曾经在与母后谈过后去找过母妃，也跟她说过一样的话，可母后都听去了，她却没有。她分明知你在我心中到底是如何要，但是却还是能够撇开我的话来找你的麻烦……”

    也幸亏是朱元。

    也幸亏朱元心定，他们之间的也已经到渠成，如果不是呢？

    楚川攥朱元的手，有些疲倦也有几分厌倦的说：“老娘娘说的是，她品行如此，实在往后也不能堪当国母重担，往后老娘娘会寻个名义，在中开辟一间佛堂，她往后就尽心礼佛罢。”

    总比来给人添堵的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