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韦，上打电话给蓝鸟过来陪我舅理后事。”阿龙一边开车一边冲我说。我拨通蓝鸟的电话，简单代几句，让他跟杨叔稍作安排之后，前往赵军的工地援助。阿四死了，人死不能复生，我们也只能节哀顺变。车上的一个老乡由于失血过多，已经昏迷过去，阿龙一慌了神。当他加大油门一路狂奔，到市医院后已是凌晨三多钟，我们差拍烂值班室的大门，门卫大叔才懒洋洋地打开自动门放我们的车医院。

    我匆匆忙忙车，行匆匆地跑急诊室，一边跑一边吼：“医生，救命啊。车上有三人受枪伤，生命垂危，赶救命。”急诊室值班的黑人老医生急匆匆从另一个病房跑来，后面跟着几位推着担架的护士。

    我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个老医生的脸。他前额很宽，额上清晰地刻着三条的皱纹，皱纹里似乎藏着严峻的经历和饱经沧桑的折磨。他喜皱眉，当我目光向他的时刻，他那双灰白间杂的眉正皱在一起，目光在我的脸上来去。虽然，他嘴角浮现着一丝微笑，但那满银发，那如火的目光，仍然使人想起法上的法官。

    她们手忙脚地推搡着伤者上担架，推急诊室，医生分别给那三个受伤的老乡例行检查之后，他用汉语跟我们说：“伤者失血过多，频临休克，急需输血，重伤的这位弹距离他心脏位较近，需要动手术。”

    阿龙大声叫：“那还等啥，你们赶救他们。”

    老医生面难，十分难为地说：“他们受到的可是枪伤，需要警察的证明才能治疗。”

    “半夜三更哪来的警察证明？等警察证明之后，他们三个也死了，救人要。我们两个就是最好的证明，你们只救人，就不要有意刁难我们吧？”阿龙大发脾气地嚷。

    老医生的气来，有为难地说：“好吧！救人要。到时你们看着办吧。”

    那三个受伤的老乡总算被黑妹护士推手术室。不一会儿，一个差不多完全没有面颊，只有鼻是目的，鼻虽然并不很大，但仿佛和面颊是脱离的，或者没有安合适，而且端往上掀起，因此面颊就并不显着，因为两片面颊缩在一起，又毫无血的黑妹护士，走过来问：“请问两位，你们谁是伤者的家属？”

    我上前答应，阿龙冲着我摆摆手，犹豫片刻后，说：“我就是，有啥况么？”黑妹听完我的翻译后，一字一顿地说：“伤者住院治疗，需要家属签字同意才能手术，天亮之后希望你们主动到住院办理住院手续，缴纳住院费和手术费。”

    阿龙飞快地在黑妹指定的单上签自己的大名，我忙跟她解释：“我们临行匆忙，上没带那么多钱，不过你放心，天亮之后自然会有人给我们送钱来的，绝对不会少你们一个儿。”护士拿着签好的单颠颠地走手术室。阿龙冲着我直摇苦笑：“明天你叫谁送钱来啊？也不打草稿！”

    “纳纳啊！叫他送你小舅过来不就行了么？”我会心一笑。

    天大亮之后，我打电话给纳纳叫他去赵军工地接人，大约一个小时后，纳纳开着破车送赵军到达医院。赵军急诊室让医生包扎伤后，径直到住院付医疗费。

    阿龙见到纳纳来了，心里松一气，说：“你们待会留来照顾老乡，我和小舅回去理后事，看样金矿挖不成了，死一人重伤三个，搞不好血本无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