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取景框里看关佳颜，光线从晶几的切面上反到酒红的丝绒裙摆上，纤薄如的彩影把整个沉默的黑背景趁一丝微光，红裙掩盖的雪白肤，有静默而森冷的冲击力。

    谌过就着这一个动作变换角度一次又一次地摁快门，中间让关佳颜自己小幅度地动一动，或抬手、或撩发、或偏……然后再去摆第二个、第三个动作。

    这样拍无疑很慢，拍婚纱都没这么累，可谌过想起之前关佳颜拍的那些垃圾照片就心，什么玩意儿，都不如网络购平台上的模特照好看。

    他们是真的在糊她。

    越iss的每一期新品都能搭成，米活儿得轻松，心好，包容心也了许多，关佳颜耐着合大半天后终于还是忍不住任起来，拒绝穿腹的短打、拒绝扣开到、拒绝袒半截背、拒绝单穿吊带裙……

    米一改往日的暴脾气，既没有骂关佳颜是大清来的封建格格，也没有她是21世纪的新时代土鳖，一直都在温声温语地安抚她，虽然某些穿搭会袒，但绝不是那低俗的暴法，这穿法更能凸显她的表现力，让她相信谌过的镜。

    谌过一边在那儿布景打光一边“咳”了一声，米骤然生几分尴尬，又不带一拐弯地跟关佳颜歉：“对不住，桂圆，我一时间忘了。”

    忘了你是个盲人，纵使谌过的镜能把人拍成女神凡，于你而言都是虚妄。

    关佳颜倒是很平静地摇了摇：“对不起，，是我自己不行。”

    谌过诧异地抬盯着关佳颜看了好半天，一时间甚至怀疑自己幻听了，这二踢脚姑娘竟然会主动跟人歉？

    别人不行

    关佳颜是真心歉的，她虽然经常在拍摄工作中无端端撒泼耍脾气，但皆因从前那些人都是哥哥找来陪她消遣的，没有人在乎照片拍得好不好，都只想着把她应付完了拉倒，都以为瞎好糊，其实她什么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