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虽然重新装修过，可家的位置没动过啊，桃，”谌过说着说着睛竟然沁泪来，“我在这房里生活了二十多年，一蒙竟然寸步难行。”

    “摘掉领巾后我又能看见了，但我知自己的心还是胆怯的。我就很懦弱地想着，不如掩耳盗铃吧，那会儿我是真想过要是咱俩能在一起的话，我就能解脱了。”

    “你瞎了啊？在家把自己摔成这样？”

    “咱们要是能在一起过的话，我谁都不用惦记了，她能不能看见，她有没有人领，她好过难过呢，都跟我没关系了。”

    “可是我后来又想，如果这个人领了我之后，给了我依靠和希望，然后她又走了。那我该怎样？”

    “来啊。”谌过也不甘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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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谌过又呵呵呵地笑起来，“我是瞎了啊。昨天夜里我突然想起来桂圆，就一时间昏了，想着那孩成天都看不见，也不知过的什么日，我就把睛蒙上试试。”说着她还从底那条黑领巾给云老板看。

    云老板撇脸给她飞了个刀，上去给她一顿组合拳，这才揪着人追问起来：“有话快说，再给我整这死我可要跟你绝。先说说你这一伤是怎么回事儿？不然我现在就给你爸妈打电话让他们来收拾你。”

    四只睛先是直愣愣地瞪着，然后又扑闪扑闪地眨，谌过抬手捧住云老板的脸，慢吞吞地仰着上半想要凑过去。

    谌过拉着腔跟死狗一样“啊”了一声：“我自己摔的。”

个！”云老板笑着她的脸。

    谌过也尴尬地连番摆着手直摇：“靠，咱俩太熟了，我实在是不行。亲你让我有罔顾理纲常的悖德，本不了嘴。”

    两个人沉默地对着珠尴尬地看了几秒钟后，突然同时扭开脸“嘎嘎嘎”地笑得上气不接气。

    云老板着角沁来的泪几乎要笑岔气：“不行，枝枝，我对你真是一都不来电……”

    两个人鼻尖都怼到一起去了，云老板骤然绷肩膀本能地往后撤，却发现谌过捧着她脸的手好像凭空被定住了一样，甚至隐隐约约地把她的脸往后推。

    “诺，就用这个蒙的，真的一光都不透。”谌过一边嗤嗤笑一边倒豆一样地说着，“你不知可给我摔惨了，两一黑，哪儿是哪儿都觉不来，完全没有方向，走的步是大是小心里都没数，撞了墙角又撞门，撞完门又撞柜，撞完柜又绊凳，好像脚没有一块儿好地方。”

    云老板静静地看着谌过抬手暴地去角的泪，听她在那儿自言自语：“我那时候就想着，要是有个人过来领着我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