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吗？”她问。

距离。这是用睛都看不到的距离，也许只有那么一丁远，可它横亘在两颗心之间，隔着薄薄的和骨骼，甚至都能觉到彼此的心，可她怎么都抓不到。

    “我是想让你慢慢掌握生活技能，想让你独立，但我也一直在纵容着你退缩，是不是？”

    谌一言不发地看着关，数月之前的景再次复现，关虚着脚碰到束后，恶狠狠地踩了上去，将那些漂亮的鲜碾得稀烂。

    到了家，谌过竟然还能语笑风声地接了关衡的电话。电话一挂，屋里又陷毫无起伏的沉默。

    连拒绝人都是那样的冷静，仿佛一切缘由都有成竹，绪稳定地像蜡像馆的造像，时时刻刻都是丽的、端庄的，也是无的。

    谌看到关的手心里泛着血，默默地了张酒巾成一团到她手里让她握着。

    “我讨厌死你这副总是这么理的样了，好像你永远都是对的。”关恨恨地偏过去，摸到菜盘边缘上摆盘的雕，抓在手里了个稀烂。

    谌将相机收好，看着关从位置上站起来，顺手摸到手边的束，可一秒，她抬手就抓起束扔到了地上。

    关把手到兜里，蜷着窝在沙发里把后脑勺留给她：“没什么好谈的。”

    “佳颜，我们谈一谈，好吗？”谌打开医药箱拿了碘伏。

    “你怎么不去中当教导主任啊！”关抬踹了一把桌，厚重的实木桌纹丝不动。

    她们一路无言地回到家，走在路上的时候，依然地牵着手，同时觉到对方压抑着的愤怒和难过。

    雕是用薄如纸翼的萝卜片拼的，里面扎着半牙签固定，关的手心一阵剧痛，可她死死地握着拳放在桌上不松手。

    谌不知雕里有牙签，只是默默的蹲在地上将项链和戒指捡回来，也没有继续放包装盒，直接放了包的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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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来没说过我的一切都是为你好这句话吧？平时也没有三番五次地着你学会这个学会那个吧？唯一对你提的一个明确要求就是想让你学会使用盲杖，多久了，你会了吗？我说过你什么吗？”谌靠在沙发上仰着，疲惫地闭上睛。

    关佳颜抓起戒指用力扔了，戒指带着链被甩到墙上，继而掉在地毯上，声音很轻很轻。

    “那不然呢？”关着巾冷笑一声。

    “你是对的又怎样？我的人生我想踩烂就踩烂，我就愿意当个废，我就愿意躺在烂泥塘里，你不说话不行吗？为什么一定要把我拉去？”关扔掉手里的烂萝卜片，被扎破的掌心“突突突”地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