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无话可说，只轻轻地搂住关拍了拍她的背，在黑暗中亲了亲她的角：“……睡吧，乖。”

    直到第二天，关突然心血来弹钢琴，当她坐在那里受到面而来的风时，才意识到谌大半夜地坐在琴凳上其实是在对着窗外黑漆漆的夜空思考，至于思考的是什么，没有人比她更知了。

    她知谌很累，因为能摸到枕上越来越多的掉发，以及每次她偶然醒来的时候，谌恰好都醒着。她知谌为了她们的未来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心俱疲，可她就是没办法勇敢地独自踏那一步。

    好似前方满地都是尖刃朝上的刀锋，她很怕。

    她不仅仅是失明了，她好像也断了，而谌就是那她离不开的拐杖，没有了谌，她走不了，也不敢。

    那天夜里，她问谌索要那枚自己扔掉了的戒指，谌给了她。

    她把缀着戒指的项链在脖上，摸索着把那个兰扣，笑嘻嘻地安谌过：“谌老板，戒指我收了，至于哪天才上，那要看你的表现啦。”其实她心里很没底的，怕没有那一天。

    因为最终能否上这个戒指，其实看的是她自己的表现，而不是谌的表现。

    谌拉着她的手让她摸自己的脖，她摸到了一同样的项链，以及也缀着一枚一样的戒指。

    “我等你。”谌抱着她温柔地说。

    端午节，关家兄妹跟谌家父母聚餐，顺带还见了云老板一家，大家在一起相谈甚。末了回家的时候，除了装走许多关佳颜吃的东西之外，方眉给关衡拿了一扎艾草，云老板送了他们一个手工制的布老虎，说是公司新产品的样品。

    兄妹俩到家后喜滋滋地把艾草和布老虎挂在家门，仿佛几年前父母都还在家的样。

    组的日近在咫尺，关佳颜躺在沙发上听那些旅游博主的视频，试图想象一川西大山都是什么景象，只可惜脑里只有一残存的地理知识。

    谌过扔掉一支红景天服的瓶，关偏问她：“好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