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并非没听到隶与杂碎上的重音，也并非没看到地上的抓痕，他冷漠地移开脚，看着萨娜缓慢从地上爬起，狼狈的脸上木木的，丝毫没有之前讲故事时的悠然平和，也没有谈条件时侃侃而谈的自信，仿佛竖起了墙将自己锁死在里面就像他要求的那样。

    屈服或者死！

    想活吗？没人不想活的。折脊梁吗？没多少人都能保持傲骨的。当骨折了的时候我的心也会屈服吗？萨娜不知。

   突如其来的杀气让萨娜一僵，只见林伸将矮桌掀翻，他一抬，用萨娜看不清的速度一脚踹来，当萨娜回过神的时候，只觉得双耳一片碾压的刺痛，嘴里尝到了泥土和血腥的味。

    冷酷傲慢的声音的地方响起，一大的屈辱和恼怒从心中迸发来，涨红了她的脸。萨娜拼命想要爬起来，掀翻踩在她上的脚，她努力驱动腰腹、脚连失灵的左手都在使劲儿，可是这一切都是无用功，踏在她上的那只脚纹丝不动，如山一般，如天一般，纹丝不动！

    只有在这一瞬间，在血和反抗的意志充斥了大脑，全心都在为此愤怒拼命的时候，依旧不能打碎镣铐，哪怕只损害它分毫。

    心中有些失望，又有些期待。林对这绪早已熟悉，每一个从他脚活着走去的隶都是能活得久的，弱者不让他去践踏，铁的被他亲手结束，只有那些有潜力又懂得变通的隶才有活去的资格，才有重新为人的资格，而在成为人之前，他们必须去碰这片土地的本质。

    我请求您让您的隶在今晚清扫那些来打扰您好梦的杂碎吧。

    蜷曲的左手指在地上留的抓痕，血混着泪混着泣音淌。

    林的杀意完全没有作假，他清楚她的心里藏着的那清傲，这个男人完全不会去谅她生而为人的自尊，也不会仁慈的留给她任何可以保持骄傲的台阶，只是直接将她踩在脚底告诉她只一个选择。

    这是者的权威！这是这个世界的真正面目！林将这一切用最为直接、最为残忍的方式摆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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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隶，隶没有资格提要求，只能像狗一样对主人摇尾乞怜，这就是这里的规则！给我跪！想活命就求我！想要治好你的手就更要求我！

    只有在这一瞬间，宛如冰冷的索兰海当浇，萨娜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生命是被他人掌控的！自己的意志是被者掌控的！他们或许无法直接改变她的想法，他们只能改变她的嘴，让她不由心！可一件话说多了就可能会成为真的，就像那个吃到撑死的诺伯森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