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大息着，海将她一短发浸得贴，烟攸宁甩了甩，方才模糊不清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

    耳边是克制不住的咳嗽声，烟攸宁定睛一看，是方才那奇怪的女人。

    黎蓁显然比她狼狈许多，她那黑发上沾了不少沙，一便知方才她垫在烟攸宁，拼命向上托举她。

    烟攸宁沉默着，任由黎蓁将自己扶上椅。

    她上滴着，左手手肘不知撞在了哪里，隐隐作痛。

    狼狈，太狼狈了。

    烟攸宁在心里自嘲，眯着睛，看向正在捡薄毯的黎蓁。

    经过方才一事，黎蓁扎的裙也散了，漉漉地贴在上，本人却浑然不觉，往海的方向走。

    都是因为这个人，害得自己这样狼狈。烟攸宁想，自己应该生气的，毕竟如果不是黎蓁一副要寻死的样，她也不会追到这里。

    过去烟攸宁从来只在路上远眺海面，从来没有这样靠近过。

    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好像也没有可以怪罪的人。

    如果真的要怪谁的话，恐怕也只能怪她自己。

    黎蓁将毯捡起来，把拧，搭在肩上，艰难地向她走来。

    椅被这样一摔，又泡了和沙，更加推不动了。烟攸宁有些犯难，平日里照顾她的阿姨正巧要回家几天，照顾卧病在床的母亲。一时间，烟攸宁也找不到人来帮忙。

    她正想着先绷着脸把人赶走，等天再黑一些，路上没有什么人的时候，她大不了自己爬着回去。

    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想。

    “让我送你回去吧。”黎蓁说。

    烟攸宁抬，海已经没到了膝盖以上的位置，两个人的发都贴在脸颊上，一狼狈地看着对方。

    黎蓁像是以为她没有听见，向烟攸宁伸手，重复：“拜托，让我送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