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饭了，李师傅也要休息。”毓秀文开了，“何必这么折腾人家？”

    蒋也笑：“少爷，鹅肝家里可没有，都说这东西残忍，不和人，咱们家怎么会有呢？”

    “没有就去买。”靳宴放了筷，沉声：“金陵城里什么买不到？”

    蒋一噎。

    她还没动，靳宴接着就说：“我是晚辈，请不动您了。”

    “您这是什么话……”

    “我要是请得动您，您就赶去厨房，让人加菜。”靳宴一步没让。

    蒋脸已经有挂不住了。

    桌上，靳海鸣不说话，他早料到这况。

    靳夫人纯看戏，她最喜看她儿修理这帮老妖怪了。

    毓秀文了一气。

    靳利民看了靳宴，不冷不：“蒋也算你的辈，说话客气儿。”

    “客气不了。”靳宴。

    众人愕然。

    时宁珠转转，低装鹌鹑。

    靳宴是真猛啊。

    接着，靳宴又：“宁宁就要一菜，她来一句‘不和人’，什么叫‘不和人’，明里暗里说宁宁心狠？”

    毓秀文放勺，“你蒋也没说错。”

    “没说错，她也不该说。”靳宴了回去，“她在这个家什么位置，我老婆是什么位置？看在您的面上，我叫她一句，她是我吗？”

    “一个保姆，就差指着我老婆鼻骂了！”

    桌上一片死寂。

    时宁早知靳宴要“挑事”，才故意说鹅肝的，本来只想看他立个威，谁想到他一一个“我老婆”，听得她脸颊升温，心里莫名发酥。

    不远，蒋听得差死过去，她在靳家半辈，仗着毓秀文的威势，连靳夫人都不敢给她脸看，一把年纪了，还让孙辈的少爷骂了句“保姆”，老脸往哪儿放？

    毓秀文脸更难看，蒋的脸，就是她的脸，靳宴敲山震虎，主要还是在骂她！

    看她要发怒，靳利民皱着眉开打圆场，“好了，一菜而已。”

    他没看靳宴，反倒是对时宁：“今天你来，这一桌菜都是你特地让人准备的，都尝尝。等回，我亲自让人准备你吃的。”

    时宁看了看靳宴的冷脸，再看了看老爷，一副好欺负的样，唯唯诺诺地。

    她给靳宴夹菜，“别说了……”

    话音刚落，靳宴就拉着脸走了她手里的筷，啪一拍在了桌上，声音不大不小。

    今天这清酒鹅肝，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

    立规矩

    “好好的一顿饭，你非要小题大，得一家都不痛快吗？”靳利民不悦开，“宁宁都没当回事。”

    靳宴不客气：“她不当回事，是她有教养，不是别人给她甩脸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