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话，就和那天在墓地时一样，似乎只是来看一，了却陈年的旧事。

    奇怪的是，郁则南也没什么话说，只是神在他上打转。

    最终，落在他大衣袋，那双线手来一半。

    线织的，白的，跟他一成熟稳重的穿搭很不符，一看就不是买的。

    谁织的呢。

    是梁云辞。

    还是他已经结了婚，有了妻。

    不是谁，都很好。

    父俩面对面，哪怕知这或许是最后一面，也是相顾无言。

    许久后，郁则南艰难开：“你来……是给我理后事的吧？”

    梁赫野说：“医院打电话通知了我。”

    郁则南闭了闭，他没力气说太多话，说两句，需要缓和很久。

    梁赫野等了会儿，问他：“你死后，想葬在哪儿？”

    这么直白无地询问亲爹死后遗愿，大概也就只有他能到了，郁则南听到这一句，撑开浑浊的睛，定定地看着他，莫名地扯了瘪发黑的嘴角。

    他张了，挤字：“琼……琼州。”

    梁赫野不知他为何选琼州，也不想知。只是有那么一瞬，他看到郁则南里的向往，不知是向往琼州，还是别的。

    “我会在琼州随便给你选一墓地。”

    盛夏野原：她来接他

    当年郁则南风光无限的时候，梁赫野对这个父亲就没多少，更别提现在多年不见，临终前匆匆一面。

    说完墓地，父俩之间彻底安静了来。

    郁则南撑着，只是看着他，究竟是看自己的孩，还是看自己的血脉，又或者透过梁赫野回忆从前、看看别人，梁赫野统统不知，他也不想问。

    他以为，郁则南会要求见一面梁云辞。

    可许久后，郁则南卯足了劲儿，只是问他：“你妈妈……还好吗？”

    梁赫野据实相告：“得偿所愿，幸福满。”

    郁则南笑了笑，氧气罩上现大片雾气。

    他闭上睛，又安静去。

    梁赫野又等了会儿，最终问他。

    “你还有别的要求吗？”

    郁则南听他想走的意思，重新睁开，盯着他看了又看。

    “天……天冷……”

    “早回家……”

    梁赫野已经不是小孩，见惯人心叵测，却也分不清，前这个人最后这两句话是真心还是假意。

    但他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