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边上的盆栽从绿的叶换成了粉的，屋里熏了一香，以前苏培盛给他熏的香是松香，这回换了一个不知的什么香，有一淡淡的甜味，不难闻，就是不太习惯。

    本来光秃秃只摆了个茶盘的桌上垫了一小块底盘的桌布，上还有一壶温得刚好的茶。

    书房倒是没动过，还是他早上离开的样。

    他扬声叫苏培盛：“今儿谁来过了？”

    苏培盛没吱声，倒是从偏殿里转来个脸圆圆的、梳着旗的女人：“才宋氏给四阿哥请安。”

    胤禛？胤禛吓了一：“你谁啊？”他屋里从来不放女伺候的。

    宋氏也没恼，依旧蹲福：“才是德主指过来伺候您的。”

    胤禛其实这会儿没听明白是怎么个伺候法，可他一回，就看见苏培盛站在，低着，肩膀一抖一抖的，一看就知是在偷笑，然后瞬间就懂了——年前额娘就跟他提起过过了年可能要指个人他屋里，说他要是不想要，就找个偏殿放着，好吃好喝地待着就行了，等回四福晋了门看她怎么说。

    当时他也没明白，后来听了一耳朵三哥和田氏、大哥和大福晋的事才明白了，原来是送来的格格，用来给他开窍用的。可那会儿他心里惦记着要的樱珠，没放在心上，这会儿猛不丁想起来了，浑的别扭。只是再别扭也不好说来，他摸了摸鼻，说：“往后我屋里不用你动，叫苏培盛伺候就成，你……”

    他想说不用你来，回屋呆着就行，可一低看见宋氏沉默的脸，话音一转，也变了：“你……就我每天门那会儿，我要练两张字才门，你早上起来帮我磨一池磨就成。”

    听他要用自己，宋氏提着的心才彻底松了来：“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