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大了，从前没发来的脾气现在都想发来，您有意见不成？”

    “没意见，不敢有意见。”

    云佩松了气——皇上现在总想着展现自己是个明君、是个仁君，不像前些年的时候，他想让人害怕他，恐惧他，所以这两年，他是很喜别人和他撒发脾气的，别人冲他发脾气，他再笑眯眯地原谅他，这不就显他的仁慈来了吗？

    是真是假都无所谓了。

    她和康熙说：“您再好好想一想，那么多个女儿都去了蒙古，将来只有扎喇芬一个陪着您。”

    她是真看不上佟家的家风，像小佟妃这样的，在自个儿家里都生活得痛苦，更别说外人了。

    她打定了主意不想让扎喇芬嫁佟家。

    康熙自然也看来了她的决心：“行吧，好吧。”

    庆复多少也算是佟佳氏的人，既然云秀已经嫁过去了，那就没必要再把扎喇芬也嫁过去了。

    他想了想，人选还是得换，就举了几个人的例来，问云佩哪一个合适。

    云佩也不知怎么的，想到了云秀之前提起过的一个人——鄂尔泰。她就问起这个鄂尔泰来：“皇上您知这么个人么？”

    康熙想了想，没记起来：“不记得了。”

    “他祖父图彦突当年是郎中，父亲鄂拜，前些年是国监祭酒。”这些都是云秀告诉她的，鄂尔泰家中并不富裕，所以还没有娶亲，“庆复和博启都曾经夸过鄂尔泰，说他从小有神童之名，十七岁中的秀才，今年十八岁，上准备场考科举了，能中的机会很大。”

    康熙低着，说等他回去再考察一，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云佩也只是提一，比起康熙提来的那些人，鄂尔泰虽然家贫一些，可他本有才就够了。而且家贫，扎喇芬嫁过去以后她会陪嫁妆，到时候嫁了门一家人都指着扎喇芬，日不比去给别人当孙媳妇舒坦么？

    康熙当然知她的打算，扭说起第二件事，这不是公事，是私事了：“朕前些日叫人修了永定河。”

    云佩手一停：“皇上怎么想到修那个了？”她假装听不明白。

    康熙也没刻意解释，他知云佩是个聪明人，能猜得来：“等十月回来，咱们再去南海看一看吧？朕叫人修了一条灯廊。”他还以为云佩喜看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