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刚喂康熙喝完药，就听他叹了气：“朕都已经六十了。”

    云佩一怔，转放药碗，又端了一碟甜杏给他缓和嘴里的苦味：“再过几天就是皇上的大寿了。”务府已经在筹办了，只是拿不准该不该大办。

    康熙摆摆手：“不过是提醒朕又老一岁罢了，没什么意思。”

    这就是不想大办了，云佩想了好一会儿，还是劝：“好歹是整寿，还是六十这样的数，皇上该好好庆祝的。”

    康熙默默。

    他才刚二废太，又哪里有这个心思呢，可他也没法拒绝，就算他自己不想办，那些朝臣也会千方百计他办的。

    作为一个皇帝，他本就失去了一定的自由，一举一动都被盯着。

    所以也只好妥协了。

    只是，他看向云佩光洁的面庞，目光微动——自己已经老了，可云佩看着仍旧年轻，哪怕不像二八少女，可怎么也不像是五十多岁的人，两个人看着就像是差了辈一样。

    他的越来越差，也不知还能活几年，可她还年轻，等自己走了以后，她还是在这之中，那，她会觉得寂寞么？会思念他吗？

    康熙忍不住咳嗽了一声，他悚然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开始思考后事了。

    难真的是因为年纪大了？

    他陷了沉思。

    云佩保持安静，没有打断他的思考。

    过了好一会儿，康熙才心复杂地调整了一姿势，转瞬又在想，或许没了自己，她在里能过得更自由才对。

    越想心里越觉得不是滋味，他背过：“好了，药也喝了，朕累了。”

    云佩不知他为什么突然生了气，但也没说什么，应了一声就端着药碗来了。

    等她了门，康熙更郁闷了，然而他自己叫人走的，那能怎么办？

    云佩觉得，最近的康熙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