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来在行之中碰见了老四，本想和他说两句话，可老四还是那样冷漠的样，对他不假辞。

    胤禩就不知该怎么办了。

    很多年前他就发现四哥慢慢地对自己疏远了，彼时他并没有明白为什么，他只是想替自己努力，替额娘努力，又有什么错呢？他不知自己的自卑已经在骨里生发芽，他想努力，也只是想着讨好八旗，从他们手中获得权力，而不是想着依靠自己的努力，也并没有想过，他的皇阿玛好不容易才削弱了八旗的势力，又怎么会看着他们借着支持他再度把持朝廷呢？

    他看不分明，也或许看得分明，但觉得自己还是能够掌控，觉得自己将来登基了，或许能够像自己的皇阿玛一样再次削弱他们。

    自卑的尽是自负。

    他怨过四哥，觉得他并不谅自己的难，自己没有他那样受的额娘，也没有他能够提供助力的姨母，甚至没有和他一心的兄弟，他什么都没有，四哥什么都有，却从不谅他。

    然而这些日，他忍不住地怀疑起了自己从来信不疑的想法——自己真的是对的吗？

    他想不明白，也无人可问。

    从前他玩笑一般问过八福晋自己是不是有错，八福晋却一否认，在她的里，无论胤禩什么都是对的。

    而这样的小心思他也没法拿到老九老十面前问。

    他想了很久，挑中了云秀。

    说来奇怪，明明云秀是辈，他在她面前却总觉得很放松，从来不会拘束，就好像两个人是平等的，那是一温开一样的舒缓平和的觉。

    温开本人并不知，她在自己的小院里剪枝，代边伺候的人把枝送到庆复的书房里去，人刚走，胤禩就来了。

    来的时候表还很凝重。

    云秀吩咐人给他上茶，一边问他怎么了。

    胤禩端着茶杯反复挲，话到嘴边了，却又不知怎么开。

    云秀忖度了一会儿，问：“是为了海东青的事来的？”不然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胤禩会来。

    胤禩想了想，这也是个很好的切，于是说：“这事儿还要谢谢姨妈，如果不是姨妈，我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这话说的没什么不对劲，但云秀还是觉得奇奇怪怪的。

    跟着，她就听到胤禩似乎定决心一般问：“姨妈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