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光圣泉太远，手上提着的烛火又足够微弱，仅凭人无论如何也无法穿过黑暗，看清他的真实面容。可越是这样，越要人生起窥伺。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不仅仅是巫祝和大家闺秀，一旁的带刀侍卫也呆呆愣愣，连呼都刻意放轻。

    好像被魇住一样。

    元项明提着刀站在不远，环顾四周。

    他平日修武，夜视能力极佳，看到面前这幅集丢了魂的景象，心满是不解。刚想说什么，忽然瞥见那群痴痴凝望的世家小里，有一个人鬼鬼祟祟低去。

    “……”

    那个人正是原晴之。

    和其他睁大睛看着司祭，努力想要看清那张脸的人不同，她额冒汗，心里慌成了虾。

    虽然因为夜盲症什么都看不清，但听周围这静悄悄的声音，还有那标志的场，看过戏本原晴之还有什么不明白？

    这个少年，分明是读作司祭，实则披着司祭到挑事拱火的虞梦惊！

    是虞梦惊，虞梦惊本人啊！活的！

    她忍不住在心里疯狂呐喊。

    不对啊，大哥你不该在这个时候场！你特喵的串戏了啊！这还是《邪祟》第一折呢！怎么故事刚开就把大boss放来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很显然，少年对成为视觉中心这早已视若无睹。

    他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呵欠：“夜寒重，有无聊，来看看司巫选。”

    “怎么？我不可以来吗？”

    这个反问要大家纷纷回过神来。

    “大人说笑了，只是为了您的安全起见，平时最好还是待在殿为佳。”

    老巫祝连忙弓背弯腰，藏去脸上的鸷：“司巫选这小事，实在不劳烦大人您劳心伤神。再者，您的躯和面容都是庆神至无上的恩赐，绝不可以随意被这些还未经历净仪式的巫女看见。”

    说着，她立斥声吩咐后的巫祝。后者中闪过狂喜，从圣泉旁的托盘捧一副黄金面，半跪在地：“司祭大人，请允许我帮您上……”

    “你得这么丑，也用脏手碰大人？”

    还不等司祭说什么，其余几个巫祝猛地将她推开，被瞳仁完全占据的底充斥痴迷。

    “就是，癞蛤蟆似的，别脏了大人的！”

    “前段时间我才看她手脚不不净，万一划伤大人宝贵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