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倒也正常。

    柳文燕是原晴之记忆里见到的唯一一个柳家人。

    那场梨园大火中，她离戏台稍微远一，所以不像其他人一样当场毙命，而是侥幸活了来。只是全重度烧伤，那痛苦绝非常人能够想象，所以在病床上挣扎了大半年后，柳文燕还是撒手离世。

    原晴之对她最多的记忆，便是站在病床前，总被这位姑姑扯着手，声嘶力竭地叮嘱。

    “天生戏骨，就是天生戏骨这个害人的东西，问青才会分不清戏与现实。”

    “晴之，晴之，你必须答应姑姑，这辈不准唱戏！”

    直到姑姑葬前，她最后留的话，仍旧是那句——“不可以唱戏。”

    过去的原晴之虽然不理解，但她还是听了话，就班地开始自己的人生，虽然从小到大对戏曲都十分兴趣，文艺汇演的时候偶尔上去唱一两嗓，可到底谨记叮嘱，没有真正开台唱过。

    除了这次。

    司天监以重金托付，委托她戏救人。

    抚摸着这本极年代的，尘封了十几年的日记，原晴之隐约有一预。

    为什么玲珑骰会在戏后消失，为什么姑姑会说那样的话，为什么父亲会在烧起火的戏台上意外去世，为什么她从不记得妈妈的面容……一切的一切，都将在这本日记中得到解答。

    怀着沉重又有些希冀的心，原晴之翻开了第一页。

    【3月11日 晴】

    今天梨园的班搭建起来了，为当之无愧的台，问青唱满了全场。

    前来捧场的老板存心想考验考验他，也好奇天生戏骨的赫赫威名，便了折他从未唱过的《梨白》。名字报来的刹那，满座哗然。毕竟这篇是《夜行记》里早已被业公认遗失的原典，不想其实是被这位老板祖上珍藏了，今天才算拿来。

    老板还同问青打了个赌，若是他能在一炷香读完戏本，完整地唱来，那这篇《梨白》原典便赠予他所有。

    结果打赌自然是问青赢了，没有半意外。

    我弟弟在戏曲上的天赋无人能及。只要看过一遍的戏本，就仿佛印在他脑袋里，怎么也摘不来。若非如此，也不会在这么年轻的年纪成就戏曲人一辈不可及的大宗师名。

    这么多年来，诸如此类的打赌，一年没有十次也有九次。

    但不知为什么，他今天格外亢奋。二十多岁的大男人，从五岁学戏开始，我还是第一次看他这么兴。唱完后，问青从戏台上飞奔来，像个十几岁的小，开心地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