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共不过十多天, 所以在后来，当我知这个小姑娘那时候就对我心生愫时, 我是惊讶的。

    惊讶之余, 我努力回想，那时的我们都发生了什么？

    只可惜，残留在我脑里的记忆, 只剩她低着脑袋计算的画面。

    所以这个小姑娘，四年之后变得那样落落大方, 险些让我认不来。

    念着当初的分, 也带着那时匆匆而别的愧疚, 同她自然地亲近了许多，这个亲近，我一开始，并没有朝着师生之外的去想，只是觉着, 学校里有个亲密一些的学生，能偶尔聊聊天的学生，也好。

    她总有异于常人的想法，比如她给我发了一张半枯萎的仙人掌的照片，还以为她要评价生命垂危的植，没想到她接了一句，景老师，你放大！有人在场上偷！

    我还真的放大了看，果然看到一对侣在场的角落依偎着。

    她会拍其他老师上课的照片，并告诉我，好无聊，想课，想吃饭。

    我问她，我的课无聊吗？

    她回答我，景老师，你不用说话就站在那儿，你的课就非常丽芬芳了。

    我说，解读一，就是我的课很无聊。

    她会向我吐槽，今天的菜多难吃，顺讲一些宿舍的趣事。

    她会给我介绍她喜的甜，喜的饮料和喜的电影。

    每天仿佛收取日记一般，不用费力，受她的喜好和心，也受她的有趣。

    意识到有些变味，是陈蕴的提醒。

    在她多次看到我的手机提醒，程可可发来消息后，神变得十分暧昧。

    彼时我们正在给她的钢琴教室挑选盆栽，等我回复后，陈蕴怪气地问了句：“景老师，程可可是谁啊？”

    我把手机收袋，淡淡解释：“我学生。”

    她不怀好意地对我挑眉，我才恍悟她心里的想法，但也只当她是玩笑，三言两语便过去。

    之后几天，陈蕴便时常在我面前提到她，询问我们师生以上的关系，询问我们为什么有这么多话题可以聊。

    也询问我为什么每次看到可可的消息，总能对着手机笑。

    我思考了几秒，某奇怪的意识就要撞脑里时，却找了个借，转移了话题。

    我想，那时的我是排斥这想法的。

    她那样小，她才上大学，我们差这么多，我们怎么会。

    这排斥，安稳地让我们度过了几个月，直到那天她排练完后的那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