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霖觉得阿公阿婆早晚还是得失望。

    果不其然，县人民日报社的工作没成。

    梁科接的电话，开门见山地就说了结果。“江社和几个领导开会讨论过了，虽然很想把你留来，江社也去打探况了，上面不给报社多一个编制，如果非要招人，只能是以临时工的名额。现在这个时候，其他单位有编制的岗位也都招得差不多了。十二月份县里会组织各个单位行一场大的选考试，报社肯定有编制，你可以提前准备准备。”

    她早有心理准备，所以知了结果也没什么失望的。

    有时候就是这样了，实力和时机缺一不可。

    在小卖闲坐的人从陈霖的话推测了个大概，知她工作还是没定来，大家虽然嘴碎把知的八卦传得满村都是，但要说拿着别人的事怪气的，那倒是几乎没有。村里人在意的，无非就是一直以来觉得陈霖考上大学以后能有大息，现在接二连三的消息传来，见识不多的他们开始嘀咕起“读书的意义”。

    村里的小孩读小学要去到隔的富贵村，初中要去镇上的中学，中得到县里去，大学更是得往大城市里走。如今读书可不像是八十年代，读中学费得几百块，上大学学费就得上千，如果不是家里年轻后生外务工，单在这山旮旯里供孩读去不是件简单的事。

    虽然听说陈霖大学后在学校年年拿奖学金还能自己挣生活费，可供孩读中也是笔不小的支……

    柳枝从扎堆的婆婆婶婶群里退来，闷闷不乐地回家直奔卧室，狭小的房间里除了一张一米宽的床就是一张旧书桌，没有多的空间放椅，平时只能坐床沿边伏案学习。

    初中课本整齐叠在桌上，摊开的那一本是一的旧书。刚中考结束，她就借了同学哥哥不用的中课本预习。

    听了那些“读书费钱，还不一定找得到工作”的话，她现在也产生了动摇。

    家里的条件本来就一般，她爸和她刚十八岁的哥哥去了粤省打工，家里还了以前欠亲戚朋友的钱，剩的存款不多，但她爸说不忙着盖新房，准备攒钱供她读书。

    以前，陈阿公家的霖霖就是她的傍晚，她的目标。

    少年人的信仰在这几天有些崩塌。

    “柳枝，到外面来看书，屋里没光。”她阿婆来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