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一方言，见秦瑶神微楞，才反应过来对方可能听不懂，忙换了一带着重地域音调的官话，又重复问了一遍。

    秦瑶这次听懂了学政二字，抬手往西南向一指，“往前看到岔再往右，然后你再去问那边的人吧。”

    京城坊市四四方方，街巷繁多，又多得一模一样，她怕指多了这人直接走迷路。

    老伯也不好多问了，了谢，往西南向去了。

    可他才走一百米，就被突然疾驰而来的贵人车驾吓得跌倒在街边。

    旁人见多了这样的事，完全没人。

    那老伯又气又疼，好不容易爬起来，车驾已经冲去很远，他张了张，终究没敢生事骂来。

    秦瑶只觉得缘分这个事，真是冥冥之中注定的，说也说不清楚。

    她明明看着那老伯起后朝正确方向去了。

    可等她闲逛了一圈，居然又在另一个巷遇到了他。

    这会儿老伯旁还多了两个年纪三十多的年轻男人，看衣著打扮，都很面。

    但风过不小心的里旧薄衫，还是暴了他们的真实况。

    已经卷起絮的麻制衫，应该是穿了许多年不曾换过。

    三个人好像都迷路了。

    两个年轻的不太舍得面问路。

    因为这一路过来，遭受的白太多，有些畏了。

    在家乡，他们是举人老爷。

    可到了京城，随便来个人都有官的亲戚，几个举扔河里都翻不起丁。

    老伯到底年些，经验老，扭去找人问路。

    只是旁边都是生意的小贩，他又不买人家东西，人家自然不耐烦答。

    挥挥手示意他一边去，别碍着生意。

    就是这一回，老伯前一亮。

    “姑娘！又遇见你了！”

    秦瑶一抹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走吧，我带你去。”

    正好去一趟京兆尹，瞅瞅刘季把事办妥了没。

    看老伯把秦瑶领过来，两个青年男人是既惊喜又羞愧。

    二人客气：“麻烦姑娘了。”

    秦瑶微颔首，没有多说什么，走在前面领路。

    三人背着行跟在她后。

    走着走着，秦瑶耳边传来“咕噜”一声腹响。

    这声音好像能传染，一声响罢，另一声又起。

    秦瑶回看去，老伯和两个青年男人，脸都尬红了。

    秦瑶抬望天，已是正中午。

    “没吃早饭啊？”她问。

    三人齐，老伯解释：“初来乍到，学政司那边没登记好，心里便一刻不敢放松，只想着先将考生认证办妥再寻一住自备饭，没想到京城里这般大，走了一上午还没能走这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