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了也变了，她也大了，但她还是老样，还是那样净，神依然无害又善良。

    他满恶臭，宛若黑暗，她如同天上皎洁的明月，本不该有集，可她再次为他停了脚步。

    看到瘦骨如柴的他被人在街上拳打脚踢，从车上经过的她，让那时候得比他大许多的听雪车阻拦。

    听到他是偷人银两才被打，面对小叶晚棠完全陌生的目光，他也许是难堪，也许是气恼她不记得他了，也或许单纯是不想看到她失望的目光，他撒谎了。

    “我骗你是家里妹妹病了，但没有钱看病，为了给妹妹看病才偷钱的。”

    他信胡说，还以为她会察觉，或者心期盼着小叶晚棠能想起来，可没有。

    “你信了，不止主将我偷的钱还给那些人，又从那些人手里救了我，还给我钱，让我去给妹妹看病，还好心询问我要不要帮忙找大夫，还要送我回去。”

    叶晚棠：“……你心里是不是再嘲笑我？所以你当初说并不觉得我冰雪聪明，也是真的！”

    裴渡：“……倒也没嘲笑，只是有些恨铁不成钢，不知你为什么了年纪却不记。”

    裴渡也说不上自己当初的觉，小仙女还是小仙女，但这个小仙女脑不太好使的觉。

    这个印象保留到几年以后，且再次相遇后，叶晚棠不怕死的总找他，让他再次回忆她脑不太好。

    看着叶晚棠的表，他忙：“我不是真觉得你笨，就是想你怎么还上当，明明上次已经被骗过了，可我随便一骗，就又骗成功了。”

    叶晚棠面无表：“你不用解释，你就是觉得我蠢，所以你才骂我是傻瓜！”

    裴渡：“……”

    说不反驳的话。

    他那时候其实真觉得他傻，真恨铁不成钢，仿佛又看到了她被拐卖到青楼里的未来。

    所以骗成功了，他没有丝毫欣喜，反而异常的生气。

    他甚至故意恶劣的告诉她：“你是傻瓜吗？我骗了你，我就是个小偷，本没有妹妹，更不需要什么治病。”

    他故意气他，想让她知人有多坏，她呆愣了片刻，看着他发红凶狠的脸，果然被吓哭了。

    他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只等她吩咐人打他，可她哭过伤心之后竟没吩咐，虽然偷偷瞪他了，却还试图安他，问他是不是因为上伤实在太疼了，才会骂人，说她不舒服也会迁怒他人，甚至还夸他有错就承认。

    那年，裴渡十岁，却如同七八岁的幼童，门牙掉了以后，也许吃得太少，得很是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