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对你妈那叫个好，我估摸着老太监伺候慈禧也就那个样儿。你妈说东，他绝不往西。你妈说南，他绝不北。”

    “我记忆中没有这么好。”

    她妈刘丽人又又能，一个月薪比李山还。相比较而言李山则平庸无能，他那薪都不够自己买酒喝。

    她和大哥李俊几乎是妈妈一人拉扯大。

    若不是太累，她妈也不会早早就走了。

    “那时候你爸早变样了。”刘芸先将猪倒锅中炸油，锅底油后她才加白菜一炒，边炒边说：“生你大哥没多久，你爸就本毕。若说婚前是条狗，那婚后就是狼，坏滴很。”

    灶火大，刘芸又用火钳搅和搅和火小些，继续：“当初结婚，谁不说你妈一朵鲜在粪上。你妈不将这些当回事，只图你爸人好。你爸心里却憋了一气。若是个正常人，外人说你们夫妻不匹，当男人的怎么也得努力奋挣一气吧。你爸不是，他不晓得反思自己，也不敢跟说闲话的人吵嘴，反而把火都发到你妈上。”

    说到这里，李苏还真想起几件往事来。

    她妈是真能，里里外外一把抓。外人瞧了，谁都忍不住夸个两三句。可每回他爸听了这些夸赞，脸都不好看。有时候还故意造谣她妈哪里哪里不好，以此来反驳别人。

    就好比别人夸赞她妈馒的好有劲。

    她爸则会冷嘲讽：“也就馒的好，煮个饭跟枪儿似的，得能将人牙齿磕掉。”

    刘芸听了冷笑：“越是没本事的男人才越通过打压自己媳妇来显示自己存在。”

    刘芸三两炒好一菜，而后放在里锅木盖上温着。接着了另外一菜，又：“你妈越是漂亮能，越是衬托得你爸跟个废似的。再加上外好些人见不得别人过得好，总喜挑三挑四，你爸自己气量又小，可不就走了偏路害苦了你妈。”

    接着，刘芸撇了一李苏红的脸，笑：“老话都讲门当对。钱财是一回事，格样貌也不能差得太大。你说一个乞丐娶了千金公主，他心里就能自在了？我跟你说，他反而难过到睡不着觉。就跟穷人抱了块金砖一样，可不得胡思想，疑神疑鬼？”

    “你再看你爸后娶了王华，对她反倒不错。为何？因为他们两人般。王华模样一般，又没工作，凡事都依仗你爸，简直把你爸当天王老爷捧着哄着，你爸可不就心舒畅了？”

    “你妈呢？能力众，就算没有你爸，她也能把两个孩拉扯大。如此一对比，不又扎了你爸的心？”

    “所以啊，没本事的男人不能嫁。他对你再好也是一时的。真对你好，难不晓得奋斗上？”

    “话说得再，也是空的！”

    李苏一旁听了直愣神，细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小时候爸妈总吵架，每回吵架她爸都要来一句：“你不就是瞧不起我么？老不好，你怎么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