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门客问：“君大人何故如此？！”

    没理会对方的质问，君晟拖着鼻青脸的喽啰走到几前，居临地看着面冷凝的二皇，语调低沉轻缓，没什么绪。

    “臣知殿嘴刁，喜猎奇，这就给殿换换味。”

    二殿皱眉成川，“发什么疯？”

    君晟将奄奄一息的喽啰丢到几上，以带血的指尖拿起筷箸，“季家娘是臣未过门的妻，殿还觉得臣是来发疯的吗？”

    二殿显然没想到季绾是君晟的未婚妻，一时无言，还是一旁的门客打起圆场，“原来季娘是君大人的未婚妻，误会，误会一场！”

    他们只知沈家给小儿订了门亲事，转给了君晟，谁知是季绾啊。

    二殿冷静来，“所以，君大人是来示威的？”

    “是来劝告殿收敛些。”君晟倾，竖握筷箸，随即那喽啰的手背，“他是替殿受的，没有次。”

    “啊！！”

    鲜血溅，溅在君晟白皙的脸上，冶艳乍。

    反观二皇，满脸是血地站起，“君晟，你过了！”

    “是吗？还有更过的。”

    话落，陌寒提溜着另一名喽啰走来，丢在众人面前，递上一把匕首，“自挑右手。”

    蔫的喽啰爬起来，不知经历了什么，一伤痕。

    二殿拂袖，“去。”

    君晟了手指上的血，“自己动手。”

    两指令同时发，喽啰哆哆嗦嗦，却在君晟看过来时，抓起地上的匕首刺自己的手腕，龇牙咧嘴地自行断了右手。

    满堂哗然。

    相比愤怒，二殿更觉颜面尽失，自己培养的扈从，听从了他人指令。

    但调戏他人未婚妻不占理儿，传到御前免不了被责罚。

    只能压火气。

    君晟丢染血的帕，越过脸失血的喽啰，施施然离去，走到门时，听到一句——

    “君晟，你是通政使，掌呈转封驳奏折之职，却在行使三厂一卫的职权，架空厂督和指挥使，私昭昭，居心叵测！”

    “殿既然知晓臣可行使厂卫职权，就别去招惹臣边的人，以免臣先斩后奏。”

    万丈苍穹星月皎洁，东厢窗前树影婆娑，灯瓢虫两三，震翅嗡飞。

    往常这个时辰，季绾已经睡，今夜却是无眠，坐在桌边打磨着什么。

    桌面散落几张草图。

    与沈栩往来的几年间，季绾掌握了不少木匠活，经历今日之事，心有余悸，便连夜起可捕猎之用的小型窝弓。

    不过，窝弓箭镞锋利，恐会伤人命，季绾不想犯事，将青铜箭镞改为削尖的铁杉木。

    制作形后，她执弓眯起左，对准现的草把了去。

    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