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蓉瞥见丈夫，细眉带笑，“回来了，今日回来得早。”

    “嗯，路上一家新店开张，带了只烤鸭回来。”

    沈濠生得摸样周正，不苟言笑，将烤鸭放在灶台上，没使唤妻，净手后自行切片装盘。

    潘胭不在时，他只要回来得早，会跟妻一同烹制饭菜。

    曹蓉能这么快想开，还有他一份劝导的功劳。

    看着火候差不多了，季绾掀开锅盖，等瓷盅冷却，将一分装一辆推车，其余的打算留给沈家人晚膳时用。

    等将推车推家门，君晟刚好牵走巷。

    四目相对，季绾推着车径自越过，看傻了一同推车的蔡恬霜。

    “大人”

    君晟将鞭扔给陌寒，大步上前，接替蔡恬霜推车。

    蔡恬霜站定，挠了挠。

    季绾也放开手，看着君晟推车走远，又板着脸跟上去。

    兄妹二人愣在原地，都察觉到小夫妻闹了别扭。

    反应过来的蔡恬霜甚至有些雀跃，“哈，一次见大人被甩脸！”

    陌寒无法理解妹妹雀跃的原因，牵着两匹默默走沈家。

    余霞斜照的小巷，偶有邻里经过，季绾遇到都会客气问好，却在君晟看过来时，压角。

    君晟问：“还在生气？”

    季绾不理，见又有邻里迎面走来，主动打起招呼，“陈伯。”

    年过八旬的老人拄着拐，笑得眯起，说话糊，“绾丫，你的夫婿可真俊。”

    季绾讪讪，余光注意着君晟，“你快回去吧，太惹了。”

    “我这人喜从一而终，事要尽善尽。”

    季绾偏看向别，一路无言。

    抵达学堂，将梨汤分发给孩们，季绾拉过弟弟，将从潘胭那里借来的书递给他，又递上一盅梨汤。

    谁知，季渊捧起梨汤跑向齐伯，双手呈上，换来齐伯的大笑。

    “还得是大弟疼人。”

    季渊腼腆地笑了笑，又折返回边。

    弟二人坐在书肆的屋檐，伴着落叶秋闲聊。

    齐伯与君晟站在不远，看着季渊的手语，忍不住揶揄：“大人猜猜，阿渊在与绾丫说什么话呢？”

    这些时日，老者学会了手语，终于能在君晟面前卖关了。

    君晟望去，看懂了季渊的手语。

    得了小舅的肯定，浮现浅淡的笑。

    “夸您呢，顺带着也夸了我。”

    齐伯有惊

    讶，“大人也懂手语？”

    “略懂。”

    “不会是为了绾丫一家特意学的吧？”

    君晟没回答，看在齐伯里，何尝不是一默认。

    书肆打烊，季绾要将推车带回沈家，被君晟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