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穿着素麻孝衣，微微泛黑，略带倦容，一看便知是忙了许多天。

    他在桌边坐，轻轻叹了一声：“我还记得小的时候，去探望皇祖，她还认得清我与每个兄弟，给我们大家分糖吃。后来她糊涂了，认不清人了，别说是我了，连父皇也不大认得了。”

    卫云章：“殿不妨想开些，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虽然忘记了许多人，但也一定忘记了许多烦心事。”

    “你说得对，所以皇祖她走的时候，十分平静安详。”太地吐一气，“八十有九的寿，也算是喜丧吧。据皇祖还清醒时的要求，中不会办得太盛，民间也只是禁娱戏一月罢了。但即便如此，要忙的事还是很多。”

    他看向卫云章：“不说这个了。我今日来，是想问问你，你成婚次日，曾派人传过消息，只是当时皇祖刚去世，我实在分不开，便没能见你。现在终于得了空，说吧，有什么事？”

    卫云章正：“敢问殿，臣成婚前夜，东可有收到臣的信鸽？”

    太一愣：“什么信鸽？”

    卫云章：“臣就知没有。若是殿收到了，肯定早早就要来问臣是什么意思了。”

    太顿时拧眉：“你信上写了什么？可是了什么大事？”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坐实了臣的一个猜测罢了。”卫云章抄着袖，“殿可还记得臣备婚那段时间，总觉得有人在卫府附近徘徊么？”

    “你同我讲过。怎么，查来是谁了？”

    “那倒没有。”卫云章说，“只是臣为了试探，在成婚前夜放飞了一只携带密信的信鸽，密信上写了一首藏诗，首字连起来是‘明日故地’。”

    太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的关窍：“所以现在信鸽没了，就说明中途被人截了？”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