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但也还好。”卫云章苦中作乐，“想开，现在疼的变成我了，你就不疼了——你应该不疼吧？”

    还是崔令宜着，率先开：“三郎……是、是你吗？”

    她一向不信鬼神，但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造孽太多，杀业缠，才惹上了什么不净的东西。

    卫云章也摇了摇：“此等怪事，闻所未闻。四娘，你好好想想，你落后，都遇到了什么？”

    卫云章本想安她一句没事，但看到自己那张泫然泣的脸，一句话又咽回了肚里，扭过：“玉钟说，瑞白告诉她，是官兵们把我们救上来的，而你可能是撞到了桥或者什么石，脑后受了伤。”

    他一醒来，就觉后脑勺一阵钝痛，睁开就听到碧螺和玉钟欣喜的“夫人你醒了”，他还以为自己现了幻觉。

    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气氛简直凝重得可怕。

    窗外风声簌簌，屋却再次陷了寂静，仿佛大家还都没有缓过神来。

    崔令宜在心里已经把手的那人大卸八块，但面上却只能关心：“啊，那三郎，你现在很疼吗？”

    “一也不疼。”崔令宜，“我没……你没受伤，母亲还问我，怎么明明会，却还是被别人救了。三郎，你原来是会游的吗？”

    卫云章默默地上了床，和她并排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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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想来，他那时既没有受伤，气也足，没理突然昏厥，想来是崔令宜了事，才导致他们在那时互换了灵魂。

    卫云章面痛苦：“我也不知。”

    她习惯害怕地往卫云章怀里钻，钻了一半，发现好像型不太合适，又默默地坐直了回去。

    是不是应该再去普华寺一趟，好好拜一拜？

    崔令宜楚楚可怜：“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三郎，你的……不是，我的……”

    崔令宜抠着被面上的芍药纹，心里却在琢磨着，卫云章竟然会游，她此前可从不知，也没听人说过。但会游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没办法证明什么。

    崔令宜攥了被面，低着：“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离奇的事呢？”

    “……是我。”

    良久之后，崔令宜又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我一睁，我就……变成了你？”

：“那你们先说着话，我去看看药煎好了没有。”

    卫云章只好了：“当时事态急，我想救你，却找不到你在哪，后来好不容易似乎看见你的人影了，游着游着，不知怎的，突然就没了意识。”

    她和玉钟一离开，崔令宜就默默往床榻里面挪了挪，给卫云章腾位置来。